第158章（2 / 2）

“赵丞相不必想送了，这里朕自己会走。”说罢，车夫便轻扬着手中的马鞭子抽打着马儿。

赵子轩站在腹地门外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这一次心里剩下的却是满满的失落。他有种想要抛开一切的冲动，可是想到天下万民却还是选择低头退让。

马车上各自沉默，夜翌晨将戴在头上的纱帽摘了下来。烈焰颐看见他满脸的泪水时，心中不由一抽。这个孩子莫不是真的痛恨了夜残心？

“翌儿，你告诉舅舅。国大还是家大？国重要还是家重要，国为何重要，家又为何重要？”怕外甥一时之间想不通，烈焰颐便让夜翌晨回答这些问题。

夜翌晨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回答了烈焰颐问的那番话。“国与家相比较之下自然是国来得重要，因为国关系看天下万民，江山社稷。国为根本，民为命脉。所以，二者相比较之下。自然是国重要，家为次要。可是，皇帝舅舅……”

这下子，烈焰颐却直接打断了夜翌晨的话。这孩子到底还是知道何为重要何为次要，他放不下的不过是对夜残心的期盼罢了。“翌儿，知道一句话吗？叫做无怨无悔，不管最什么不管是为了谁而做。都要无怨无悔，尽心尽力。你刚才已经说了，家和国相比较之下是国来来的重要。但是，你又何尝不站在你父皇的立场上想想呢？对于他而言，你是最重要的。可是，必要时候要选择牺牲你，他的心也不会好过……”

烈焰颐并没有说出谁对谁错，这些问题要留给夜翌晨自己去思考。他只是想要夜翌晨知道，夜残心这样做是有理由的。当然，能不能明白要看夜翌晨自己的造化。

“皇帝舅舅，你告诉翌儿为何当年母后会选择从流觞国嫁到郝夜国呢？难道，母后果真如此的爱父皇吗？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的做出牺牲，可以为了他尽心尽力的去成全他所想要得到的一切？”夜翌晨不明白当年舞染为何要从流觞国嫁到如此遥远的郝夜国，自然也不明白舞染与夜残心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如此坚定不移，情比金坚吗？

烈焰颐楞了，夜翌晨的问题他根本不无从回答。毕竟，舞染与夜残心之间的一切他并未亲自体会过。只能够明白的就是，他们彼此之间所付出的并非是常人能够理解或者是了解的。

等着烈焰颐久久没有回答，夜翌晨便端正了坐好。这些事，恐怕以后他再也无法知道了。真要是如此的话，那么不知道也是好的。

“皇帝舅舅，如果，外甥是说如果。有天外甥不在的话，望皇帝舅舅能够照顾好母后。还有，希望皇帝舅舅能够给我找一块流水潺潺的世外桃源地。这一生，我太过于漂泊不定。下一辈子，我希望自己能够投身到普通人家。帝皇之家，不是我想要的……”坦然说完后，没有看烈焰颐一眼。也没有得到他的回答，直接将手中的纱帽戴上。

眼泪一直流下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知道，夜残心说的牺牲必定是要将生死置之度外。父皇，儿臣不恨您。这个结果，是儿臣应该得的。

母后，愿下辈子我还当您的儿子。下一辈子，母后一定要和父皇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