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以勇者之心,傲者之骨(2 / 2)
存活的人类已经够少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操控飓风在天空中肆虐,庞大的龙卷风产生狂暴的漩涡,把周边所有的丧尸鸟拉扯进去,翅膀折断了,身体挤扁了,骨骼被挤压成碎块。空气中到处都是蹿动的气流,全部汇聚到高空,风带动地上的物体朝空中飞,雪花“嗖嗖”往上齐飞,场面要多壮观有多壮观!
狂风袭击不仅仅天空中的丧尸鸟们受影响,地下的人们也站不稳脚跟。
陈君仪站在车顶端,仰的高高的脖子直直面对苍穹,棕黑色的眸子死寂,那是杀戮中无情的色泽,狂风扬起她的衣裳飒飒飞舞,脚下稳如泰山、屹然不动。
“前辈!救命啊前辈!”
“啊啊啊我要飞起来了!”这绝对不是开心的吼叫。
淡淡扫过下方,反手挥出精神力屏障阻拦风力抵挡。下头大喊大叫的人只感觉身旁的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个个神奇敌看来看去,最后将目光放在高高在上的女人身上,满是崇拜。
精神力屏障固然能阻拦风力,但同时也阻拦了他们释放的异能。
一个人继续发出火龙,结果到半途中不知道撞上什么玩意儿又回来了,吓得众人跳蚤般四散躲开。
“不要再使用异能力。”女人冷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难不成都是因为这位前辈?他们恍然大悟,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再使用异能力。“前辈”是对能力高强人的尊称,并非年龄上的。
他们真心实意敬仰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超级强者,即便这位看上去年纪轻轻比他们小很多,也担当得起一声前辈。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完全站在别人的羽翼之下,不是他们不上,而是根本没有用处。强者的斗争里,弱者没有参与的份。
许多年之后,当他们在世界著名的天龙基地闯出一番名堂之后,存活的每个人仍然记得当初那场浩荡的战争。
那是人类的顶尖强者和强大的丧尸之间的斗争。听到别人谈论起“陈君仪”这个超级强者的时候,他们能骄傲的挺起胸膛说,我曾经和她并肩作战。
被狂风吹的乱倒的人并不只是下头的那些人,车顶上的贺梅、温若筠他们要不是陈君仪扶住好几次都快要掉下去了。
狂风吹的头发散乱大家个个成了疯子,最舒畅的怕是明夕那家伙,人家压根没有头发。
“你们也下去吧。”陈君仪贺梅她们到。
“我们可以的!”紧握拳头,两人脸上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是命令。”冷酷的声音,冰冷的眼瞳。没有反抗的余地,因为这是命令!
两人咬牙,跳下车子,进入精神力屏障保护范围。
“你也下去。”陈君仪对仍然咬牙坚持的方啸歌说。
他明明双腿都在打颤,仍然死命抵抗不让自己掉下去。三级高阶异能强者发动的狂风又岂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抵抗了的?
能坚持这么久,连陈君仪都佩服他。
寒冷的冬天,他俊美的脸庞上全是热出的汗水,顺着完美的轮廓滚滚流下,性感极了。星辰般明朗的眼眸盯着陈君仪,沉默片刻,果断跳下车子:“好。”
车顶上只剩下明夕、秦明昊和她三个人。
明夕是二级高阶,陈君仪是三级高阶,秦明昊比明夕只高不会低。
秦明昊向来身手诡异,连智能系统狗子都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能量。
但见他双手招拢,无形的气流汇聚成庞大的球形,内部隐隐有风声呼啸、雷电炸响,手腕婉转转动推出,凝聚的大球激射冲上天空,轰然炸开,丧尸鸟们呼啦啦掉的满地都是。
五指成爪,强大的吸力把众多丧尸鸟从空中生生拽下来,五指捏碎,那些鸟们在半空中也像是被看不见的大手捏碎似的,只剩下碎块。
明夕是御兽系异能者,可丧尸鸟已经不能称之为兽,它们统统划成“丧尸”。兽还有智慧,有理智,丧尸什么都没有。
按照这般道理来说,明夕是不能控制这些丧尸鸟的,但是这个和尚向来特殊到诡异,偏偏他就是能。
他操纵之下的上千只丧尸鸟不断攻击附近的其他丧尸鸟,双方两败俱伤,他则静静的站在车顶上,神态平静安详,好像那叫人震惊的狗咬狗跟他无关似的。
三人的实力都极其强横,看似他们的破坏力十分大,实际上不占一点儿上风。
飓风的确能对付大片丧尸鸟,可是天空中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从刚开始的几千只,到现在陈君仪目测起码有上万,最恐怖的是,它们仍然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扩张。
你无法想象那种整个天地之间全是鸟嘶鸣声和翅膀挥动声音的冲击,你无法想象世界仿佛被丢进黑瓶子里的压抑的窒息。
它们在增加,以极其惊人的速度不断增加。
和当初小河村基地的丧尸群包围不同,陆地和天空中的征战天差地别,分明这次更加危险。那一次覆灭了不知道多少个基地,死了多少人,最后才终止在陈君仪手中。
这一次……
陈君仪望着头顶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的“黑云”,叽叽喳喳的吵杂鸟叫刺的耳膜生疼,棕黑色的眼中平静没有丝毫波澜。我,尽我所能。
以勇者之心,前进;以傲者之骨,绝不后退。
“风。”女子冷冽的声音响起,刹那,暴风肆虐。凭空陡然生成四道参天飓风,声势浩荡,袭卷天地。意念操纵飓风越卷越快,化成黑色的影子冲进天空的黑云中,厚厚的黑云被撕破一道缺口,阳光从中穿透照射到大地上。
丧尸鸟们发觉对它们威胁最大的就是舞爪,仿佛来自地狱的恶兽,凶残而狰狞。
“不自量力!”嗤之以鼻的冷哼,精神力飞上天空中变成一方巨大的囚笼,收纳上千只丧尸鸟,又狠狠挤压。
“咔嚓!”那是无数骨头碎裂的脆响,被挤扁的尸体伴随着鹅毛大雪掉落,白的黑的交织,醒目,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