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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张秀无奈的摇头苦笑两声,说道:“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还真是文不成,武不就啊!以我的修为对抗朝廷,真是个螳臂当车,不自量!后来我便选了处偏僻幽静的山坳,建起了松林听涛寨,苟全己身。”
江湖路上从不缺少传奇,更多的是白骨绿叶的殇愁。
谁人背后没有一段故事,这段故事在外眼中人未必惊心动魄可歌可泣,在自己心中却是绕肠百折黯然神伤。
李轩沉吟片刻,缓缓问道:“想家么?”
张秀摇头说道:“怎么能不想,梦中千百次回到故乡,只为看一眼那梦中熟识的故土……”
李轩微微点头,看向张秀身后的五人,问道:“你们呢?你们是兰山人,还是中原人后来来的兰山的?如果你们也是中原人来到了兰山,那么告诉我,你们想家么?”
“自然是想……”
五人纷纷回答,虽然知道李轩与宋升两人来者不善,不过,李轩的话语的确是勾起了他们隐藏在心中思乡的那一根弦。这五人虽然来到兰山的原因各异,却是有个共同点,都是避祸远走兰山!
“恩!”
李轩点点头,盯着张秀,说道:“你们现在有机会,可以加入长风镖局,脱离兰山魔教分支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踏上中原,回归故乡。你们愿意么?”
恩?
张秀微微皱起眉头,这是赤裸裸的招揽啊!是想要将整座山寨归入长风镖局的旗下。经营多年,张秀一手建立山寨,现在却是要拱手让与人,心中难免不舍。
不光是张秀,后面五人也是面露难色。
若不是先前宋升与李轩辣手杀人凶威震人,张秀等人面对李轩这个要求怕是早就奋起搏杀了。李轩看了宋升一眼,宋升点点头,示意李轩全权处理。
李轩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说道:“看来,你们还是心存侥幸啊。实话告诉你们吧,西北诸雄分成三路进军兰山讨魔,我们是其中一路……”
随后,李轩简单的说出了当下的局势。
张秀等人听得心惊,原来西北诸雄就是驻扎在五里之外,若是不答应归降,等到西北诸雄联军一到,怕是整个山寨都会被斩尽杀绝,寸草不留!
张秀等人身处兰山,岂能不知道西北诸雄与兰山魔教分支之间征伐时的残酷手段!
“好!
张秀一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
“你不行!”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宋升,豁然起身,盯着张秀冷声道:“你身为山寨贼首,双手沾染了我们西北诸雄的血水,你是注定要死的。你若不死,我无法想众人交代。你注定要死,其余人可以归降,归乡,在我长风镖局庇护下享尽荣华。”
宋升话一出口,众人脸色各异。
首先是李轩,骊山面若沉水,无喜无悲,眼睑微微下垂。再看张秀,张秀眸光一寒杀机涌现,片刻之后眸光有归复平静,透出一抹深深的无奈凄凉,似乎是明白今日一劫难逃,再做挣扎也是徒劳。其余五人一愣,愣愣的看了张秀一眼,随即低下头,不敢再看张秀,显然是认同了宋升的话。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能保住性命,何必再去招惹眼前这两个煞星呢!
唰!
宋升长枪一捅,如银练舞空,刺破疾厉的风声,一枪扎到张秀胸前。张秀面对宋升的一枪,知道自己反抗无用,虽然都是武士级别,不过,张秀老了,宋升却是正值巅峰,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身为中原人,入得兰山为寇,身负血债累累。我甘愿受死,只不过,放过我的家人……”张秀闭目等人,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山寨中的家人。
当啷!
宋升的长枪停在了张秀喉间三寸处,枪杆子嗡嗡抖震,却是近不得分毫,因为一柄赤红的长剑挡住了银亮长枪的去路。自然是李轩,李轩炎黄剑横摆,挡住了宋升的长枪。
众人纷纷一愣,张秀也睁开眼眸,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杠了起来。
“兄弟,你要干什么?”宋升凝视李轩,不解的问道。
李轩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他好好活下去,活着回到故乡看一眼。”
“你……”
宋升眉头蹙起,沉声道:“兄弟啊!以前我虽然说的斩尽杀绝太过偏激,觉得兄弟说的宽容释仇有道理,不过,这也是要分人的啊!这座山寨里,无辜的人占多数,所以我们没有联军席卷,没有斩尽杀绝,而是你我兄弟独闯而来。可是,无辜之人可以释仇,贼首却是不能放过啊!这张秀身为魔巢寨主,是必须要死的,如若贼首不死,难平众怨,是姑息养奸啊!”
“兄弟让开,让我杀了贼首,山寨中其余人,我可以保证绝不滥杀!”
说话间,宋升长枪向外摆动,双手一震,尖锐的枪头竟然凌空打了一个弯,甩向张秀的喉间。当啷一声,李轩炎黄剑一个吐刺又是点中了宋升的长枪。
“大哥,道理我说不过你。或许大哥的道理是对的,张秀该死。不过,我却不能让大哥杀他,因为我心中相救张秀,觉得张秀不该死。即便是以前有过失,日后仍可赎罪。我说的理由也许不通道理,这却是我的本心,本心所意!”
恍惚间,时间退还到了那个雨夜。
恍惚间,张秀的相貌与雨夜中那个脸色苍白,眼睛大大的小女孩相貌模糊融合。雨夜中,李轩本心彷徨,左右摇摆,害的小女孩丧命。今日,李轩本心如磐石,相救便救,顾不得那么多的道理!
“真如本性,我心如此!”
李轩沉声道:“今日只要我横剑于此,谁也休想伤了张秀半分,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哎!”
宋升叹口气,收起长枪,盯着张秀冷声道:“我兄弟既然执意相护,我可以不杀你。不过,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要带着你的家人永远的离开兰山,是永远,明白么?若是让我再知道你作恶兰山,定亲手斩你。兄弟你说呢?”
说完,宋升又看向李轩。
李轩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大哥成全。”
张秀带着家人离开,临走之前对李轩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张秀离开后,宋升让人随便找了一具尸体,冒充张秀,算是给西北诸雄一个交代。
随后,李轩,宋升两人带着山寨所有人马,浩浩荡荡奔向五里外的西北联军营地。
“少镖头一己之力平定魔巢……果然是我西北少年无双英豪!”
“少镖头威武,支手荡魔巢,这可是一段千古佳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