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训练精兵!(1 / 2)
元熙回到文华院,静依果然还依在软榻上看书,等着他回来。一进门,看到静依那一幅略有些慵懒的模样,可是盯着书的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闪亮!
元熙的心头一暖,想起寻常百姓家的男子进门后,也是如他这般吗?有妻子儿女等候,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幸福,最完美的吧。
元熙站在了门口,身子倚在了内室的门边儿上,就这样有些痴痴地看着专心致志看书的静依,她的头发散着,眉心处有着浓浓的书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倦意,今天白天虽说是睡了一会儿,可是到底还是因为这件事儿,太过忧心了!
元熙心底叹了一口气,进了屋子,拿了静依手上的书,“天色不早了,早些安寝吧!”
静依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懒懒道:“走了?”
元熙在她身边坐了,长臂一伸,将她拥进了怀里,“走了!”语气里透出无比的轻松。“总算是把这尊扎手的大佛给送走了!若他不急着走,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只怕我还真有些不好办!”
静依轻笑,“只怕他是没那个胆子!若是一个弄不好,他岂非就算是折在这上面了?”
“那倒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现在这股势力,岂不是说没就没了!哪像我,无所畏惧!”
“你那是傻大胆!你就不怕万一皇后不死心,下了死令也要将你真的给弄残?”
“她倒是想!不过她也得有这个能耐!”元熙不屑道。
静依轻笑了两声,不语。
元熙轻轻抱了她,走到床前,“今天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咱们这两日就只用等消息便成了!”
一夜好眠!特别是静依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了!
元熙眯了眸子,看着刚刚睡醒的静依,“依依,及笄礼是不是要办酒席的?”
静依本就刚刚睡醒,脑子还没有完全地清醒过来呢,冷不丁地就被元熙这句话给弄的有些懵了!“什么?什么酒席?”
“你的及笄礼呀?”
静依瞪了元熙半晌才道:“坏了!及笄礼好麻烦的!还有不到两个月了!”说着,静依便坐起了身来。
元熙看她有些慌乱,笑道:“不必如此紧张,再过些日子,岳母自会前来!听说,皇上还特许了恩旨,平南候也会来!”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的父母亲都会来?”
“你的及笄礼,何其重要?前几日,我便收到了消息说是皇上给了平南候恩旨。想来,会和岳母她们一起出发吧。”
“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爷爷,大哥二哥,还有嫂嫂,是不是会一起来?”
元熙看静依一脸期待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收到消息说他们是会一起来的。”
静依顿时开心的就像个孩子一样,“太好了!好久没有见到两位哥哥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好不好?”
“你二哥苏明进了国子监。算是个好消息吧!以后,他的前程应该是不错的!”
“国子监?”静依想起这国子监是大渊的最高等的学府,招收举人、贡生、官生和勋戚大臣子弟等等,入监深造。“哥哥,是个念书的好材料。这也不错!苏家总不能都去从军!对了,苏谦呢?”
“正在埋头苦读,争取明年,也进国子监。”
静依点点头,“苏静微是个不懂事的,但愿这个苏谦会好一些。”
“别想了,快起吧。用完早膳,还有不少的东西要准备呢。”
元熙给静依净了脸,又亲手绾了发,“今天欧阳少夫人会过来。昨儿递了贴子,你可还记得?”
“嗯。记得!你今天要去议政院吗?还是再休养两天吧!”
“难得有一个光明正大偷懒的机会,为夫岂会不用?不过,你可不能只陪着那欧阳少夫人,把我给丢一边儿去!”
静依听他说的话像是怨妇一般,嗔了他一眼,“别说这个了!你还是想想若是皇上派人来查时,你怎么回复那些人吧?”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人好好儿的站在他们面前,不就是最好的回复?不过,皇后那里,似乎是没有咱们想像的那么容易呢!”
“这是自然!她做了十多年的皇后,岂是做假的?若是没有些心机手段,当初又是如何害的丽妃?这一次,只怕是不会伤及到皇后的根本。咱们不必太过期待!到底,她身后还有一个护国公府。”
“即便是伤不了她的根本,咱们也得想法子,让她老实下来!最起码也得让她将注意力转到德妃那里去!这样,咱们才有机会和精力,好好地治理封城。否则,咱们总是这样被人算计着,实在是累!”
“你是的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元熙咧嘴一笑,“娘子,为夫哪里有什么事情敢瞒着你?不过就是在给皇后传的消息上稍稍做了手脚而已!”
说完,便将自己在纸上动脑筋的事儿说了出来。
静依听了,则是直接笑道:“也不知那皇后若是知道了你这个心思,会不会气的吐血?”
“这可怪不得我?我也没说就是德妃动的手脚,是她们自己往她那儿去想,可是怪不得旁人!”
静依打量了他一眼,“我真是奇怪你怎么会算计得如此精明!依着皇后多疑的性子,此事,定然是会怀疑到德妃头上。再说了,她一定以为咱们两个小孩子家家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算计她!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你吃亏,被她的人追杀行刺!她何时在你的手里吃过暗亏?”
“那倒是!为夫这么多年来在人前示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义父说的对,对手若是太旨,而在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于之相抗衡时,就必须隐忍!这是唯一能够活下来的选择。”
静依笑道:“你昨晚对明王说了什么?”
元熙一挑眉,“想知道?”
静依笑看着他,不语。
元熙懒懒地到榻上坐了,“我跟他说,是有位故人相托,前来阻他。至于他信不信,我可就不知道了!”
静依的眼波流转,“你的话是真是假,他可是弄不明白了!若是真的,那故人又是何人?若是假的,又是何人在你背后出谋划策,撒下这样一张大网?元熙,你的心思还真是细腻,将所有的可能几乎是都算计到了。”
“依依,你的及笄礼就要到了,我不想再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一次,咱们只要在暗地里浇浇油,煽煽风就成了!”
“我明白,如果真的能让皇后和德妃再斗起来,咱们的确就安全的多了。”
二人用过早膳,没多久,付无双便来了,说是一来是为了探望王爷,二来是为了看看王妃的及笄礼,她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二人一起说了会儿闲话,付无双便告退了。
接下来一连几日,何嬷嬷和海棠都在忙着准备及笄礼的事。光宴请正宾、赞者、赞礼、摈者和执事,还有准备礼器这几项,可就忙坏了何嬷嬷。
而当事人静依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在东暖阁里,看着书,听着琴,倒是惬意的很!
半晌,琴音止。
“元熙,看来,你的伤倒是恢复的挺快!接连弹了几首曲子都没有问题。”
“依依,为夫早说过,为夫的伤早好了。是你太过小心!前几日,京城派了太医来,查看我的伤势时,不也是说了我没事?”
静依瞟了一眼正在那里得瑟的元熙,“京城可有消息传回来了?”
元熙咧嘴一笑,“苏美人倒是有消息了,你想不想听?”
“苏美人?她不是被抬为嫔位了?”
“你绝对想不到,皇后居然是想了法子,将我残废之时,借着苏静微的口说了出来!而且还好巧不巧地被母妃给听了去!母妃当即便吓得昏了过去!皇上大怒!所以便将她贬为美人了!”
“不在嫔位了,那便再不能为一宫主位了。那她被贬至了何处?”
“贤妃的宫里。还好,贤妃的性子还算是温和。”
静依听了一挑眉,有些狐疑道:“温和?宫里头还有温和的人?”
元熙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所谓的温和不过是表象罢了!具体如何?怕是只有和她深切打过交道的人才会知道!算了,你也别想了!反正咱们不在京城,她也算计不到咱们头上来。”
“这倒是!这个贤妃不过只得一女,怕是依附于皇后的吧?”
“你是说李静和明王交好吧?”
静依点点头,“我可没忘记当初京城时,便是这个李静处处算计我的!”
“好了,不提这个了!再有几日,你的家人便启程来封城了。你该高兴才是!”
“也对!很快就能看到母亲了!元熙,是不是得让何嬷嬷她们将客院准备好?要不,母亲来了,你就去别院住几天?让母亲和我一起住在文华院?”
元熙一听,脸就黑了!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的这依依的及笄礼就快到了。却是被她给一脚踢出去了!“依依,不急!再说了,咱们王府这么大,就是再来十几人,也是住的下的。若是他们一来,我便搬到别院去,岂不是太不给你脸面了?你的家人还以为是我不喜他们呢!”
“有道理。对了,江南那边儿如何了?”
元熙笑道:“你是想问岳正阳的婚事如何了?还是想问那王氏姐妹如何了?”
“自然是都要问了!”
“岳正阳明日就会回来了。关于他的婚事,你还是自己问他吧!至于那王氏姐妹?听说那王蔷一回去,便被送去了王家的家庙,王知府下了死令,谁也不许求情!而王薇则是顺利的进入了明王府!听说,被封了个如夫人。”
“哦?看来,这个王薇倒是还不算太笨,还是得了白家的青眼了!若是无他们相助,只怕这个王薇想要做到如夫人,还是不容易的吧!”
“那是自然!不过一个知府的女儿,能进入明王府做一名如夫人,已算是给了她脸面了!听说皇后还特地召见过了。还赏赐了不少的东西。”
“如此说来,这在白敏儿看来,她是多了一个助力了?”
“助力?就她那猪脑子!要不是护国公夫人一个劲儿地劝说她。只怕她会当场抓花了王薇的脸!”
静依淡淡一笑,“这才热闹!咱们要的,不也正是如此吗?若是她们真是团结起来一条心,咱们岂不是白安排了?”
“依依,现在宫里头,德妃和皇后已经是势同水火!听说德妃正在亲自为晋王挑选侧妃呢!”
“这是想着借联姻之势,来拉拢势力了?”
“晋王是庶出,想要出头,便只有在势力胜过明王!听说最近晋王办的几件差都不错!皇上也是夸赞不已!眼下,他可是皇上眼中的红人儿呢!”
“哼!左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他真正想的,还不是贤王?皇上何等聪明,岂会看不出那苏静微和明王妃都是被人利用了?可是他却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想着让这两方斗个两败俱伤呢!”
“你是说,皇上有意再拖上几年?”元熙一皱眉。
“这是自然!贤王才刚到北疆,尚未站稳脚根,虽然是迎娶了英国公的嫡女为正妃,可是英国公却是远在京城,对于北疆之事,并不能襄助多少!最多,也是在京城,帮他经营经营罢了!”
静依说完,笑看了正坐在琴旁的元熙一眼,“皇上现在正值盛年!几名皇子虽然斗的厉害,可是倒也是一直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至少是在明面儿上没有!以皇上现在的龙体康健,再活上个一二十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这些时间,足够贤王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了!再加上皇上暗中的襄助,这贤王的大事可成!”
“大事可成?”元熙眯了眸子,看向静依。静依仍然是一幅神神在在的样子,面色波澜不惊,毫无担忧之色!“依依,你真是这么想的?”
静依粲然一笑,“我说的,是按照皇上的想法,可并非是我自己的想法!贤王想要组建势力,最需要的是什么?”
元熙闻言,垂眸一思量,突然眼前便是一亮!“银钱!”
“不错!贤王久居深宫,皇后又将他看的极严!虽然贤王聪慧,可是这些年皇后到底是从中做了手脚。据我所知,当年的五皇子,也是开蒙极晚吧?”
“五皇兄是七年开蒙!寻常的皇子,都是在五岁便开蒙了。当然,我更惨!七岁开蒙,还是自己偷偷学的。”元熙自嘲一笑!
静依笑道:“你开蒙虽晚,可是贵在你是逆境之中学习,这一点,却是其它皇子所无法体会的!因为你自己的出身不好,在宫中又倍受欺凌,所以你才会更加地刻苦勤奋!无论文武,你样样不甘居于人后!就像你曾经说的,只盼能博得皇上一赞!虽然这些年,你想要的称赞,始终未能得到,可是元熙,你能说,这些年若不是因为这些逆境,你才成长的更快!也更加地强壮吗?”
元熙若有所思,半晌后才道:“这话像是在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不错!正是这个理儿!你虽没有其它皇子优渥的条件,可是你贵在心性极坚!你能隐忍,又亲赴北疆征战七年,这可不是其它任何一个皇子能有的经历!这段经历对你而言,才是最宝贵的!比夏和给你赚来的这些银钱,还要宝贵!”
“依依,你是不是想说,贤王,被皇后刻意给宠坏了?”
静依点点头,“我曾听闻,五皇子五岁时开蒙,却是无意中冲撞了当时的太傅,后来皇后护短,下令责罚了那名太傅。将犯了错的贤王带回了宫中。并且对着皇上一再恳求,说是五皇子许是出生时太弱了,所以开蒙早了,怕反倒是累着了他。所以,皇上才下令将开蒙推迟了。”
“确有此事!我与他同年。当时的事,我也是亲眼所见!当时,我便躲在了那花丛之中。亲眼看着皇后一脸心疼的样子,将五皇兄护在怀里。当时我还羡慕不已!现在想来,到是我错了!这是宠溺!是想着将五皇兄给养废了!”
静依起身,行至窗前,看着窗外的树木,皆是已吐出了新芽,看上去,倒是有了一丝生机盎然之色!
“元熙,民间的一些当家主母,在一些妾室生下庶子后,往往担心他们会太过优秀,抢了嫡子的风头,甚至是抢了本该是嫡子所得的一些家产、地位。可是为了保持她们高贵大度的形象,极少有人会选择暗害庶子,因为一个弄不好,便会毁了自己的名声,失了自己的地位!所以,她们往往会极度的溺爱这些庶子,将她们娇养的无法无天,整日里只会遛鸟逗狗,吃喝嫖赌!如此一来,对嫡子的威胁便不再了!”
“现在想来,的确是如此!不过能将这份感情假装地如此逼真,我还真是佩服这皇后了!装了这么些年,竟是不累?”
“累又如何?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是国母!为了维护她高贵大方的形象,为了让皇上挑不出她的错处,好保住自己的后位,她不过是演演戏,又不会少块肉,为何不肯?”
元熙低笑数声,起身到了静依身后,伸出双臂将她整个人拥入了怀里,静依会心一笑,将自己的头微微后仰,贴在了元熙的胸前。
“依依,你所期望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静依微愣,不过片刻便明白过来,“元熙,有你在。什么样的生活对我而言,都是快乐的,也都是值得的!”
元熙听罢,手臂紧了紧,将静依的后背与自己贴合地更加紧密!“依依,元熙此生,定不负你!”
依依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像是月牙儿一般!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不再说话,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次日,岳正阳果然在用午膳前回来了。
岳正阳一进花厅,便高声道:“好香呀!是不是为了迎接我,所以特地准备的?”
元熙冲他一扬眉道:“岳正阳,你以为你有这个面子?”
岳正阳这次难得好脾气地没与他斗嘴,“我瞧瞧,好香呀!有我最喜欢吃的三杯鸡呢!”说着,便四处一看,接着脸一黑,“为什么没我的餐具?”
静依笑道:“岳世子,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再净个脸再过来吧!至于这些菜,你放心!我与王爷等你就是。”
岳正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弟妹体贴!如此,我便先去换件衣服!你可不许偷吃哦!”最后这句话,是对着元熙说的。
元熙却是不理他,停了手中挑鱼刺的动作,对着静依道:“理他作甚?你不是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