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2 / 2)
韩蕴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她的车,从那天踢下姚骏她就没收拾过,后面又脏又乱,他要用,所以还帮她整理。
成汐韵的头压在石头凳子上,石头被烤的火烫,太阳晒的她后脑勺发烫。她拉过小提琴盒子,抱在怀里,正好可以靠。
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又想,她还是讨厌自己的市侩,不知道今晚韩蕴会不会给她掏钱租房间,她怕他不答应,提前把戒指又塞给他了。
其实钻石出门就不值钱,人家当然也不喜欢她那一个过期爱情的信物……
她昨晚几乎没睡,此时韩蕴对她好,她终于放下心防,她心里很感激韩蕴,她遇上他,让她看到,除了姚骏,世界很大,还有很多很好的男人,为陌生人,人家也可以日行一善般,不计回报的对人好……
她可……真有运气。
昏昏沉沉间,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在家洗澡,忽然四周墙粉末般塌下,她一身光溜溜站在空处,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座空城……她吓的一个激灵醒来,正对上满面怒容的韩蕴。
她一时间有点找不到北,看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认出韩蕴,记得时间地点,还有人家对她的好来,她揉着心口说,“吓死我了,做了个噩梦。”
韩蕴问,“咱们的东西呢?”
成汐韵茫然地看着他,又左右一看,干净火辣的石椅子,她还坐着,怀里抱着她的小提琴。
但她的箱子,还有韩蕴的箱子都不见了,她一跳而起!
左右一摸,她的小包还在身上挂着,这个纯粹是因为她之前懒,就斜挎在了身上,她脑子里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看着韩蕴,笨嘴笨舌地解释,“我……我抱着小提琴,是因为那个抱着顺手,我不是不想抱你的箱子……可那是你的……”
韩蕴推开她,坐在石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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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他们不远的viterbo
姚骏也刚刚吃了早饭,出了酒店门,看到承平过来,他问,“有消息了吗?”
“公司都在等您。”承平说,“刚刚那边打电话又来问了,问明天的会议,您是不是会出席。”
姚骏说,“不是说让你改期?”
“都推后两次了。”承平小声说。
“先别说那么多。”姚骏强压着火气,“我刚刚想了,还是应该从韩家下手,你去,通过手机定位找到方澜的位置,看看她在哪儿。”
“出国她不会换手机吧。”
“不会。”姚骏肯定的说。
承平赶紧就去了,不多时,回来说,“我没有用定位,直接问了她们入驻的酒店,装成来参加婚礼的客人,那边说,已经退房了。然后我装着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边人说,好像听说她们要去佛罗伦萨,酒店帮着定的车。”
“去了佛罗伦萨?”姚骏皱起眉头,“她们开车去的?”
“威尼斯到佛罗伦萨开车也不远,佛罗伦萨也有大使馆。”
姚骏说,“如果她们要去大使馆,就说明她们已经知道韩蕴和汐韵一起。”
“也许还不知道,您去米兰主持会议吧,这边我跟着。”承平硬着头皮再劝。
分公司姚骏常年都不来,好不容易出现一次,大家早就等着老板召见,老板却要满世界追老婆,露出风声一样不好听。老婆是重要,男人的事业也重要。
承平又说,“关键线索都没,咱们还不知道成小姐到底去不去,您要和我们一起等,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姚骏抬手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从昨天开始,他就不能睡觉了。成汐韵和韩蕴一起,孤男寡女,也不知道开一间房还是两间……如果是自己,放着这样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女孩在身边,要不要坐怀不乱。
一念至此,他都要心梗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下意识用了“要不要”,而不是“会不会”。要不要,就是只要他“要”,成汐韵那里不是问题。
当然,她单纯可爱,经历纯净。哪里经得住风度翩翩,见多识广的风流艺术家……
他不知道的是。
此时,
湖边,小树旁,“风流艺术家”也刚刚进入了他人生中一个新境界。
韩蕴坐在湖边,太阳暴晒,他的心灵世界一片澄静,已经彻底被气短路了。
成汐韵这个犯罪分子坐在他旁边低头认罪。成汐韵真的吓坏了,她自己的东西丢,都没这个表情。
韩蕴说,“你知道,我所有的钱都在里面吧?”
成汐韵皱着脸,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好像,好像知道一点点。”
韩蕴说,“你觉得我们可以怎么样求救?”连他那个不常用的手机,也在包里,一并丢了。
成汐韵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发火,小心地说,“对,对不起。我昨晚没睡,刚刚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这里靠近公路,一定是被过路的偷走了。”
那纯粹是废话。
韩蕴点了点头,忍下火气说,“既然已经出了事,先想怎么解决。——我从家跑出来的,你打电话,让你的朋友来帮忙吧。”
成汐韵期期艾艾地说,“我能打电话,还会和你来这里。”
韩蕴一想,这是什么意思,她弄丢了他的钱,他离家的资本,底气,这会全都没了。她还不想管。
成汐韵的手拘谨地捏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却忍不住天马行空地想,“现在知道王后为什么捂着脸了。——肯定是她丢了国王的什么东西,被扇了一巴掌。”
但这个形容不贴切她和韩蕴,就没敢说。
她终于体会了刘嘉的心情,都不敢问人家究竟丢了什么东西,多少东西。
更不敢问,是不是刘嘉说的,她那个名牌箱子惹眼了。
那箱子是姚骏买的,其实一早就该扔了。
她心里不知该埋怨根子上的问题,还是检讨自己的问题,小声说,“……不过这事情怪我,我会赔给你的。”
却没想韩蕴站了起来,冷着脸说,“不用陪了,咱们就这样分道扬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