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反)章 咆哮(2 / 2)
哥,是我。
过一段时间可能要有点事麻烦你。
什么事
先别问了,还不一定那,可能没那么严重吧。
别太过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
电话挂断了,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是一个相对来说还比较温和的人,我非常不提倡用一些极端的暴力手段去做一些什么,但是这一次,我要违背自己的意愿了。
在春都,很多人都说我是个做黑色生意的老板,说我的公司就是春都最大的黑据点。确实,我承认,我的公司里至少有五十个员工都是刑满释放人员,他们之前有很多人是从事非法活动或是暴力活动的,而且这五十几个人里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公司的高层或是中层的领导。
我也承认这群人确实有人在公司就职的期间还参与社会上的一些事,而且也有以公司名义去做的一些事,但是那些事都是无关与公司利益的。他们之所以去参与也不过是因为人情的关系去调停罢了。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我的初衷就是把这群刑满释放人聚在一起做些什么事,让他们不要到社会上去滋事,他们出面调停一些事也是不想让社会上出现大的乱子而影响到居民的生活,而且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我还希望更多的人能在他们的劝说下加入我们,因为至少公司的生意是正经事,是能够见光的。是不触犯法律的。
虽然我之前没有因为个人的原因动用过他们这群人,但是这一次,我决定换一种方式去处理这件事。我必须给海东青给死去的袁鸢给虎子,甚至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我这个人其实做事的方式在一定意义上来讲也是偏激的,就比如这一次海东青的这件事,说实在话,责任是海东青和打人的那几个小子平分的,和收购站背后的老板没什么大关系,但是这一次,我却要怪罪他。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老板在背后给那几个混蛋撑腰,我想他们是不会说动手就动手的,假如那天他们不动手的话,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所以,我决定,把包括那个老板在内的所有人,都视为第一责任人。那么作为第一责任人的他们,就要为袁鸢的死,承担所必须的责任。
公司的保安经理也就是我之前的那个铺头,暂且称他为老六吧。在我给他打过那个电话的两个星期之后,他来到我的办公室,告诉我之前我交代的事办好了。
他找了七个人,有三个之前是跟着他混饭吃的,还有四个是他从老家找来的,这七个人年纪都在三十一二岁左右,相貌上都很普通就是那种放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而且这七个人还同有一个气质,那就是怎么看他们都不是那种在社会上折腾的主。
老六找来的这几个人我很满意,我先是给他们每个人拿了三万块钱。并且告诉他们这三万块钱不都是给他们的,要在老六的监视下,每个人拿出两万块钱给家里汇过去。这是我对他们提出的要求,他们应允之后,我才把我的想法和计划交代给了他们。
我这次一共拿出去了二十六万。除了那七个人的二十一万之外,有五万是给老六的。
我这一次真的发狠了,我虽然无数次的暗示自己不要做得太过激,但是我的另一种理智告诉我,一定要这么做。二十六万,这个价,在春都,已经足够要人的命了。而我,说实在话,虽然没这么交代给他们,但是我真的是想要他们的命。
我之所以没有下那样的吗命令,倒不是我怕自己有什么麻烦,说真的,我既然敢出这么一个价,我就没想过他们还能活着。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海东青没有死,在他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之前,我不能私自的替他去做这样的决定。
一切安排就绪了,我只要祈祷不要出现意外,和坐等结果就好了。
又过了一个半月,我才收到消息,给我消息的是老六,此时的他人还在春都,但是却很久没有露面过了。老六给我的消息只有三个字办好了。
我想要的就是这么个结果。一个恰如我所愿的结果。
之后的日子,我虽然心里好受了一些,但是还是不能对此事就这么释然了,倒不是因为袁鸢,毕竟逝者已矣,而且我也给了她一个交代,再把她当做压在心里的石头就太没有意思了。让我不能释然的其实是海东青,虽然我做了一些事,但是,我仍旧不知道要怎样给他一个交代。一个只是代表我个人,与此事无关的交代;一个愧对于朋友的交代。
这件事一直让我如鲠在喉,直到,四个月后,海东青的出院的时候,我和虎子去接他,在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和他之间的一段简短的对话,才让我真的得以释然。
我先对海东青说:东子,袁鸢死了。责任在我,要是哪天我不揽着虎子或者是和他一起去找你,我想,可能不会发生之后的事吧。
海东青摇着头,点燃一支烟,虽然那个时候医生并不允许他吸烟:小松,还是你懂我。有些事,你做的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些什么,而且会做的很恰当,很利索。
不管咋说,我得给你个交代。
算了,你交代什么;真说要一个交代的话,应该做出交代的是我。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做的够多的了,虎子做的也够多的了,但是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真正让袁鸢自杀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我。
海东青说罢,便低下了头,而我,在他低头的瞬间,看到他狭长的眼睛,已经微红,一滴看不清的泪,慢慢滑落,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