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伤不起（2 / 2）

韩宝来带着三个女人，六个保镖，开了旅游大巴候着。说是一个商贸团，其实分成了若个团，来的时间也不能统一，有的大清早就到了，有的要等晚上的航班降落：大陆各个省份自由组团，再加上台湾团、香港团、澳门团、新加坡团、日本团、韩国团等等三十多个团，每个团的人数也像奥运会参赛团，多的几百人，少则几十人。下榻的酒店，早就预订好了，其他成员先回酒店，晚上到老爵爷农庄沙龙。

省秘书长叶薇薇是首长了，她走在最前面。故人相见，韩宝来是惊喜交加，两人还拥在一起，当场抱了抱。叶薇薇对后面的人说：“都认识吧？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不用了。我们都是他长辈。”王春林、杨学农、张玉屏答道。

“先上车吧。我们先回酒店，晚上安排了一个沙龙活动，请你们吃没有污染的百磅重的大鳇鱼。”韩宝来的笑，带有某种自鸣得意，可能成功人士常常给人错觉，这小子有点得意忘形，其实谁都一样，做了一件得意的事情，脸上肯定洋洋得意。悲伤可以压抑，兴奋用得着掩饰和压抑吗？喜悦的神情自然流露在脸上了。韩宝来的脸早就出卖灵魂了。在凡人看来，确实有点沾沾自喜。韩宝来能不沾沾自喜吗？最近等于每把都抓好牌，一吃三，能不鬼笑鬼笑？

张玉屏首先说他：“还不成熟。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能喜形于色。”

干妈郭芳说：“人生几大乐事，他都有了。什么金榜题名时，什么洞房花烛夜，什么功成名就时，什么五子登科时，什么他乡遇故交。”

“他乡遇故交？我们都是小韩的故交？”叶薇薇看着他们，她可能对张玉屏、杨学农还不熟。

“是故交。熟。熟透了。”韩宝来眼里喷着笑，这里的三个阿姨跟他熟得不能再熟了。

梁晓菁跟张玉屏阿姨最熟悉，因为周小蓓的缘故，她娇憨地问张玉屏：“张阿姨，小蓓妹妹怎么没有来？”

“她倒是想来，跟着方小舟回北京过年。唉，现在是他方家的人，女大不中留，随她去吧。”张玉屏一提起方小舟，她是有苦难言。要不是她果断跟周朝晖和好，真不知道方小舟闹到什么地步。

“雨欣？你不认识薇薇阿姨？”叶薇薇拉住李雨欣纤美的手，搞得李雨欣面红耳赤，李雨欣虽说什么样的大舞台也不怯场，但想起当年跟韩宝来打官司的情景，她还是脸上发烧，难为情地叫：“叶阿姨好。”

“快上车。机场的停车可是按秒计费。你多客套一句话，一块牛扒就没有了。”韩宝来动手推他们上车了。韩宝来跟干爹、叶薇薇坐在最前排。

叶薇薇说：“俞书记、曹省长让我转告你。那天晚上在电话里话说重了一点，但是话不讲不明，鼓不擂不响。你呀，不说早请示晚汇报。你隔三差五，也要给首长打个电话，把你最近遇到的新情况新问题，毫无保留地说一说。也不是报喜不报忧。你光鲜的背后，绝对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困难，当然有很多人看不到你的困难。我那天说了，你的本性，就是扛得动的自己扛了，不给组织添麻烦。在别人看来，你是目无组织纪律、自作主张、小人得志便猖狂，其实你是不给领导添麻烦。我看，你该给他们添麻烦的，就得给他们添。这也是他们职责所在。”

“知道了。我以后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首长打电话，包括叶阿姨。”韩宝来咬着嘴唇，很坏地看着叶薇薇笑。

“你呀，是给我们宠坏了。给我深更半夜打电话没什么。给总理，给老俞，给老曹，你还是不要深更半夜吵他们。六十多岁的长辈了，好不容易睡一个觉给你吵醒，打完电话，再心烦意乱一阵子，再想睡熟，一个晚上折腾得就差不多了。你现在年轻，累了，头一贴枕头就呼呼大睡，要是到了六七十高龄，也难得睡个好觉。要是一个不懂道理的晚辈这样吵你，你作何感想？”叶薇薇面色沉郁地批他，韩宝来嗯嗯答应。

王春林接过话茬说：“这是叶秘书长对你一番肺腑之言，你要牢记于心。”

“知道了。叶阿姨有恩于我，我还没报恩呢。”韩宝来嘿嘿地笑着，瞟了一眼侧边一排坐的李雨欣，李雨欣瞪了他一眼，嘣出八个字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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