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4英雄落泪（1 / 2）

这电话不是别人的，是中央办公厅罗钢主任打给他的：“宝来嘛，你还在汕头？”

“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了，起来跟一个老朋友聊了聊天。”

“主席在白云宾馆，你马上乘直升机过来。想想怎么答话吧。”说完挂电话了。韩宝来汗珠子那么淌，知道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定会挨批。不过，主席不像总理，总理批得很凶，主席对他仁慈得多，特别是夫人爱才惜才之心，胜过慈母。

韩宝来对韩叔、韩婶说：“海鲜大餐吃不了，我要过去领教吃爆头板栗。”

韩叔还安慰他说：“孩子，别怕，毕竟你是英雄嘛。英雄归来，也不至于那么凶。还不是雷打凶，不会真下雨的。”

吴玉章说：“我开车送你到机场吧。”

韩宝来说：“婶子，不用了。直升机马上到市委大院，就此别过了，以后相聚的时间多的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青山不改，流水常在。”

韩文正不由眼圈一酸，眼含热泪：“好。青山不改，流水常在。”吴玉章也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竟然搂着韩宝来哼哼唧唧痛哭一场。眼看着直升机由市委武装部长指挥下，平稳降落在草地，韩宝来挥手跟韩叔、婶子洒泪告别。

中央办公厅主任罗钢见了韩宝来，还开了一句玩笑：“英雄凯旋归来，是不是要搞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韩宝来知道这是一句挖苦的话，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罗伯伯，下次有好玩的，我们一起玩？”

罗主任连忙摇手，摇头晃脑地说：“我还是留着吃饭的家伙好，没那本事，我可不敢揽你的瓷器活干。进去吧。有人专门来告你的御状。小心应答。”

韩宝来眨了一下左眼，会意地一笑，意思别为他担心，不会有事的。韩宝来还是离了罗钢一个身位，跟着他走进会客室，他的心不由提起来了，气氛不对，一派庄严。主席、夫人，还有组织部、中宣部、公安部、国安部、商务部、交通部等首长在坐，广东省委一把手正在汇报工作。

贺国强部长见了韩宝来意味深长地说：“英雄归来，我们是不是起立相迎？”

韩宝来面红耳赤，知道这是反语，忙说：“不敢。不敢。打扰了。”

主席和夫人却真的带头起立，拍着巴掌，其他人跟着起立拍巴掌，掌声相当热烈，说明定的调子还是肯定的。韩宝来倒给弄得手足无措，满面红光，一迭连声说：“小子鲁莽，有劳长辈挂念。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主席雷目有电光，电了他一眼，然后招手：“大家坐吧。你也坐。先听听同志们怎么说。”

省委书记张鸿铭首先发言：“宝来同志帮了我们大忙，三天之内解决了粤东长期以来的痼疾，功莫大焉，功莫正焉。”

主席却沉下脸：“谁派你去的？老贺吗？老钱吗？”韩宝来怔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回答不上来。

夫人招呼宝来过去帮忙，让韩宝来先泡茶。主席不知是震怒，还是茶烫手，重重地将茶杯摔在地毯上，茶泼了一地。会客室寂然无声。韩宝来俯身拾起茶杯，地毯很厚，没有摔碎贵重的青花瓷。他无声无息再给主席泡了一杯。主席没有摔这杯了。

夫人说道：“你怎么行事怎么如此鲁莽呢？你带着三个助理，一个保健医生，就跑到潮汕地区去调查取证？”

钱文清部长说：“这是目无组织纪律，同时，你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这次是死里逃生，你明不明白？其实，你从南澳驾快艇绕道公海，直奔汕头，国安部就开始盯上你了。你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国安部侦察员的视线。你用幻术催眠胡新元，结交冰妹胡蝶兰，假借投资港口结交卓志龙，豪掷千万收买卓依婷，直接打击涌金门。我告诉你，国安部已经安排至少二十名顶尖侦察员待命，随时准备营救你。亏你还会玩金蝉脱窍之计，成功脱逃。当然，你的安排还是可圈可点，特别这一手蛮厉害的，安排一组人暗中活动，虚虚实实，要不是有这一手，很多人有机会要你的命。”

贺国强部长说：“是啊，你自视甚高，你自以为高明，其实你许多安排，并不是如你所愿。对吧？其实情况复杂多变，一不小心就有送命的危险。卓家已经识破你的庐山真面目，要不是他们投鼠忌器，直接加害你，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你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也是苍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