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假使他日莫回头(1 / 2)
冠礼结束后,还未等许清欢来得及去找南峣暄,南峣暄便翩然离开。
许清欢长叹一口气,郁闷地回了院子。
反正在这里,南崔乐也会担心她露馅,虽然她喜欢热闹,但却不是这样的喧嚣。于是默默地回屋去。
“清欢。”南瑾瑥拉住许清欢的皓腕,但想到先前红了一片,又不由得松开,挡在她面前。
刚才在前厅,南瑾瑥站在许清欢对面,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见她仿佛从未把刚才之事放在心上,没心没肺地笑着,想着自己的小心思,南瑾瑥竟然觉得这样的她是那么的可爱。
他不禁在想,北如歌是北君莫生前捧在手心的嫡孙女,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她。可见她在北家是极其受宠爱的。
她说得也没错,他方才那样对她,别说一个受尽宠爱的女子,就是寻常富庶人家的女子恐怕心里也是觉得难受的。
南瑾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自从那日宫宴上见到北如歌之后,自己的情绪总会因为她受到波动。哪怕放低一些自己的身份,他想,如果她能开心,也是好的。
“梁王殿下。”许清欢轻轻一福身,一直垂着头:“小女子身体不适,还请梁王殿下借过,好让小女子回屋歇息。”
“方才……”
“有劳!谢谢。”许清欢至始至终都低着头,声音清淡。
她想着,他日她离开之后,北如歌嫁给南瑾瑥。以他现在的脾气,北如歌定是不好过。可是她又无可奈何,说实在的,她心底好像有一把无名的火。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南瑾瑥也知道她骨子里是倔强的,只好撤开脚,为她让了一条路,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是夜,将近亥时。
宾客都6续离开,宴席各种也收拾得差不多,府中又安静了下来。
许清欢拉开房门,拉着舞清影和香蜜一同猫着身子进了厨房。
许久之后,厨房的烛火熄灭。许清欢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在香蜜的带领下来到了北如深的院子。
“笃笃笃……”
“谁?”屋内传来北如深的声音。
“是我。”许清欢压低声音,生怕惊醒其他人。“快开开门。”
若是让南崔乐知道了,不知道她又会干什么,但反正就是不会让她好受就是了。除此,以她的脾气,没准儿还得连累北如深受罚。
“清欢?”北如深将门打开,满脸诧异。
许清欢也顾不得那么多,立马钻进了他的房间,将面搁在桌上。“快来,趁热吃了。”
“你这是?”
“寿面呀!”许清欢将筷子递给北如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得皱眉问道“难道你们侯府不兴吃寿面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娘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煮过寿面了。”北如深看着眼前这碗还冒着热气的寿面,心上五味杂陈。
突然想到面前的许清欢,一直流落在外,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北如深立马收住了话头,满脸歉意:“清欢,对不起。”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的话,那就将我煮的面全部吃光好啦。”许清欢笑着把面往前推了一推。
她懂北如深为什么道歉,可是这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而且,就现在而言,她并没有觉得不好。其实偶尔想来,她还得感谢南崔乐抛弃她,不然,她就遇不见师父,就遇不见阿九了。
“你煮的?”北如深有些讶异,挑起一筷子面喂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连连点头:“很好吃呢!”
“那是!”许清欢骄傲地抬起了头,“我可是从五岁开始就会做饭了呢!”
她犹记得刚开始做饭时,师父拎了一条鱼回来,她死活下不去手。最后索性整个鱼扔进锅里煮成了鱼汤。就那连鱼甲都未去的鱼,熬出的汤,师父还是喝了一大碗。
想着想着,许清欢的眼底浮现雾气,嘴角却是翘起,吃吃地笑了。
见她这般模样,北如深也不知该讲什么,只好闷头吃面。
“对了,哥哥。”许清欢回过神,看着吃得颇欢的北如深,心中一喜。“想来玉石之类的,哥哥见了许多,也不甚在意。于是我就没买来。那日江流阁内说的那个《许望残棋》,有机会,我寻来给你。这生辰礼物,就以这面,权当敷衍一下。别介意啊。”
北如深一愣,没想到,许清欢心里还记挂着那棋谱呢。见她这真诚的模样,北如深失笑:“有你这面呀,抵过万千玉石了。至于那棋谱,只是天涯兄随口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何况,若不是你,恐怕我连今日这碗面都吃不上了。”
“此话何讲?”
北如深喝掉最后一口面汤,搁下碗,让香蜜和舞清影先退下后才开口:“你当真不记得了?”
四年前,他随北君莫一同往沧雪山境地,去请南峣暄回国。但在中途遭遇截杀,南峣暄为了保护北君莫,引开了杀手。却不料他和北君莫还是遇上了——另一波截杀。
护卫几近被杀,北君莫胸口受了一箭,眼看着一刀下来,自己也将成为刀下亡魂。许清欢出现了。
就在他眨眼之间,就一人撂倒了众人,见他一脸的震惊与木然,还安慰他说:“别担心,他们只是晕过去了,我没有杀人。”
当时他继续木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