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希独白(40) 【加更】(1 / 2)
隔天,顾南希在f市唯一的一家星巴克,与喜欢喝这里的咖啡的韩部长见了一面,韩部长最近身体不好,难得出来走动,二人随便攀谈了一些公事。
而就是这一天午,顾南希看见了季莘瑶。
她穿着淡青色的休闲裤,黄`色的女士小t,外边套了一件薄薄的青色系小外套,头发高高的扎成马尾,她平时喜欢露着额头,从来都不剪留海,整个人看起来极有朝气,且职场女性的干练味道十足。
这么久以来,他都带给了她什么?
顾南希轻笑:“陈科长幽默不减当年,不过是个小型专访,哪有那么多的猫腻儿。”
从顾家的委屈温晴与单萦的紧紧相逼,再到婚礼上他的缺席和在酒店里的那一幕。
“哦?我看你一直在看那个方向,是那位先生还是那位小姐?”韩部长当即转头去看,不过季莘瑶的方向是背对着他们,所以他没认出来那就是当初曾经见过的顾太太:“要不你过去打个招呼,不用介意我。”
因为这个叫季莘瑶的小女人将他所有的退路都斩断了,她说,她讨厌无止的纠缠。
不打扰或许真的是他能给她的最后的温柔,可纵使顾南希可以在人前装做与她不相识,但季莘瑶却在整个访谈过程始终在陆寒的身后不怎么说话。
看了一眼时间,这时候她打过针,应该已经醒了,打电`话给她,她竟然接了。
是谁给她找了这么个极品?以她的脾气能在那里从开始坐到现在也足以算是比较给面子了。
可她却仿佛想通了一切一样的说:“算了,顾南希,其实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也挺好的,想想我能有一个市长做好朋友,以后无论我在哪里,在做什么,都会觉得特有面子!你不会以是为我难过,在不想我情绪因为你而受刺激所以离开后,想打开话过来安慰我吧?呵呵,不用这样。一面之缘后就可以是未婚夫妻,见面不过两天就可以谈婚论嫁,两三个月就可以上`床,看似你浓我浓……就算爱,有多爱?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顾南希。”
回到公寓,他拉她进门,他轻声安慰,轻声解释,耐心的等着她发泄,且任她谩骂,却始终耐心的以着道歉的姿态。
之后在酒店看见她时,那位名叫陆寒的男人正在为她披衣服,她却在客气的婉拒,顾南希刚下车,走进酒店,便看见了那二人的拉扯。
……
而当结束后,他走出酒店,苏特助见他喝了酒,本来是叫司机,顾南希却没让他叫。
似乎那一刻季莘瑶才知道原来那一天敲门的人是他,眼有着那么一丝错愕,但却很快的便消散。
“季小姐芳龄几何啊?”
他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紧张,我教你。”
她数落的正欢,顾南希却是看着她身上始终披着的那件另一个男人的外套,怎么看怎么碍眼,随手拿过车后座上的自己的外套盖到她身上。
隔着并不算太远的距离,且咖啡厅里除了淡雅的音乐声之外,便格外的安静,只要刻意去听,就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之后邀请他们一同打球,这倒本来没在顾南希的计划之内,不过说话间聊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或许运动运动可以增加感情交流,更也换一种处境和方式。
那时候顾南希站在并不显眼的位置,看见了她的表情,终于,选择了她最想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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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现在这种心境,应该就是在吃醋吧。
“别动。”知道她有气,他任她发泄,可也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所以,当顾南希查清这一切的时候,心情很好。
而就是那天下午,顾南希正与几位政要友人在球场打高尔夫球,听见有工作人员过来,说是他们已经到了,顾南希那时正在发球,听见工作人员的话时,握着球杆的手顿了顿,之后仍是将球直接发了出去,直到没入球洞。
就算爱,有多爱?
她看起来似乎不些不情愿,顾南希走过去与陆寒握了握手,说了些话,之后对季莘瑶和她旁边的那位点点头,算是客套。
结果季莘瑶当时一见自己是真的拗不过他的力气,坐在车里不再挣扎,却是一脸气极败坏的不停的又骂又吼,眼皆是对他的排斥和冰冷。
顾南希冷笑,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看他,却是没再说什么,韩部长走过来,问他怎么回事,顾南希只是笑笑,再又瞥了一眼那位四十七岁的海龟,摇头叹笑着走了出去。
彻底的了断。
甚至是她十七岁那一年,他明明可以伸以援手,或许那时候他就可以将她的命运扭转,可他当时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当第二天,季莘瑶再度好巧不巧的闯入他的视线时,顾南希看着她,微微一笑,淡然而从容。
不过这会儿马上就要到公寓了,夜里外面凉,她穿的不多,他没有停车,一路直接加赶回住处。
“他说你拿掉了孩子,情绪不稳,见到我,会心情不好影响康复……”他说。
街边分散的车流,灯火阑珊的夜景,这么一条陌生的路口,他的小刺猬是真真的一去不回头。
他没有直接要求让陆寒必须带着季莘瑶一起过来做专访,但在心里却确实存在着一丝希翼。
但却不是时候。
陈科长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啤酒肚:“猫腻儿当然不会有,但咱们可几乎人人都知道顾市长你向来的脾气,会接受专访倒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免好奇嘛。”
当听见其一位姓季时,顾南希正在收球杆的手微微一停,却只是一秒钟,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样,便随手将手的球杆与球杆套递给工作人员。
这本就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该做的,而除了这一切,他又带给她什么了呢?
刚刚下了车正要向医院正门走去的双脚顿时便钉在了原地。
她的回避,她的排斥,她的冷漠,她的故做陌生。
“各位继续,我去去就回。”他看了一眼仍在打球的几位友人,客气的笑笑,之后拿起毛巾挂在颈后,便与工作人员去了后边。
可那边季莘瑶却忽然静静的说:“顾南希,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最怕纠缠,无休无止的纠缠。”
“这位先生多大年纪?”顾南希笑的一脸和蔼可亲。
愤愤不平的瞪着。
她想要平静,想要回归过去的生活,他不逼她。
像季莘瑶这种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人,他不使出点非常手段,还真是不好弄。
这时有工作人员正在教季莘瑶打球,看着她不是很熟练的握着球杆的模样,顾南希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喝了一口矿泉水,只是笑笑,随手将水瓶放在桌上,缓步走去,示意那工作人员去教其他人,打算自己亲自教她。
顾南希坐在病床边,看着脸色苍白挂着点滴躺在那里一直沉睡的季莘瑶,开始扪心自问。
她没拒绝,只是瞪着他。
之后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工作人员。
可是季莘瑶却说:“顾市长,我们再也不见。”
这么久以来,她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能力去对她好,给她一个温馨幸福的未来,一个温暖踏实的家。
在逃什么呢?
她要离开,要回家,回和修黎住在一起的那个家,她说这是她的私事,与他无关。
他不想逼她,不想强迫她,可终究仍是希望她会出现。
看着她为了尽快结束这一“教学任务”,直接挥杆便发球,果不其然,因为她没控制住力道,小白球在空直接跑偏了许多,甚至飞出去连四米的距离都没到就落在草地上。
“自从你们结婚后,她对这场与她的身份地位差距甚大的婚姻始终忐忑不安,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因为顾家人对她的讨厌而更加步步谨慎,在这场婚姻里,也许你确实给了她太多的温暖照料,可你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她想要的一切,你都没有给过。”
结果电梯刚停在那一层,门开的刹那,刚刚用冷水洗过脸,脸上的皮肤还有些发红,发际周围带着湿意,没有补妆,面色有几分憔悴的她就这样撞进他的眼里。
看着她一脸吃瘪的表情站在他怀,暗暗皱着眉,顾南希却是心情颇好,俯首时能闻见她发间自然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熟悉而迷人。
那男人打了一会儿电`话,正在发火,看见走过来的顾南希,便用着一脸疑问的目光看着他,之后放下电`话,不客气的问:“你谁啊?有事?”
她有些拘谨的态度让顾南希在心对这只小刺猬的心境捉摸个透,看来她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感觉,她只是……在逃避……
他是应该清楚季莘瑶现在的态度的,无论这过去的种种谁是谁非,无论婚礼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究竟有着怎样的原因,她甚至连追究都不想去追究了,她只是想要的一个了断。
敢情这女人是在相亲。
从相亲到陆寒,这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季莘瑶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属于她本来的生活,不沉闷,且似乎她曾经的追求者就不在少数。
“在你们的这段婚姻里,她有多么的彷徨,多么的不确定……爱上你,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她明明看不清眼前的路,却偏偏为了你,而试着一步步向那个方向走去,但是最后你带给了她什么?”
他想给她所想要的一切,她不想见,他就不见,擦肩而过对她来说或许是最想要的方式。
说着,陈科长便笑米米的问那工作人员:“来的记者里都有谁啊?有没有什么让人一眼就看起来特别不寻常的美女什么的?”
他走到车边,仿佛没有看见她,转而和苏特助交代了几句话,便直接坐进车里。
先是她的肺活量,骂人的时候可以半天不换气,再是她的一字字一句句,都将他顾南希贬低到尘埃里。
说罢,他便直接走了出去。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难搞,顾南希这辈子算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的追女人,真真是上来就碰到个砍儿。
听到这句时,顾南希手里一直持着的咖啡杯搅拌勺“啪”滴一声落回咖啡杯里,之后脸上便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二十五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即将迈入老龄化的年纪,是很尴尬的年纪,林小姐之前说你二十二岁,果然,我一看就不像。但也好,年龄大一点的女人更懂得照顾人,也成熟些。”
顾南希始终只是静静的听着,任她骂任她发泄,本来是打算先带她回公寓,两个人安静的坐下来谈一谈,但她因为怀孕的关系,孕吐反映稍有加重,骂了一会儿就脸色不大好,他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本来是不想答理他,但却还是说了一句“我想吐。”
某天,顾南希在f市税务局附近的酒店刚刚吃过饭,一场饭局下来避免不了喝酒,
但即使是卑鄙,顾南希也认了。
直到季莘瑶忍无可忍的勉强撑着笑脸离开,顾南希二人才起身,在离开咖啡厅前,看见之前和季莘瑶坐在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还没有走,而是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在跟谁抱怨说怎么这个女人怎么不知好歹这么不懂礼貌云云,顾南希单手插?入裤袋,似笑非笑的走过去,在桌边站定。
他在后边随意的冲了一个澡,冲去了身上因为打球而出的汗,拿过携带的白色的休闲运动服,尽量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待他走过去见到陆寒等人的时候,看见了陆寒身后的季莘瑶。
他没有下车,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后五米开外的她。
顾南希淡看着他:“修黎,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考虑过自己现在所站的角度吗?首先,莘瑶留下的离婚协议我没有签,其次,我们的孩子还在,眼下是我和她之间的家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你是该做,还是不该做。”
除了这些,他还带给她过什么?
就如曾经每一次相见那一般,她在他面前,每每都会莫名的变的狼狈。
季修黎冷眼看着他,继续嗤笑,半晌道:“看来顾市长是一直在抓住重点来说话,果然是在政界混久了的人,一个字都不含糊,句句重点,把我这个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给推到千里之外。是,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是顾南希,当那天她敲开单小姐的房门,你站在那个房间里的刹那,你们就已经不再是‘你们’了!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和季莘瑶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把能伤害到她的人推开,不让她见到,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不是么?”
也许这一次,他是卑鄙的,放下话后离开,以陆寒那种人的性子必然不敢得罪也不敢违抗,一定会直接带着季莘瑶她们一起过来,容不得其他异议。
说罢,他将手的球杆递给他:“我过去看看,这儿的工作人员有时候不上心,不去监督一下只怕会让她们玩的不尽兴。”
顾南希以为自己是足够怨恨分明足够绝情的人,可在季莘瑶这里,他竟发现自己比起她的绝情和干脆来说,显然还差了那么一大截。
季莘瑶正站在那里学着握杆的姿势,没注意走过来的人是他,直到他在身后以着教她的姿势故意环抱住她的身体,她没有回头,他便感觉到在怀的她身体一僵。
匆匆送她到医院时,医生说她是因为怀孕,加上最近有些精神衰弱的情况,胎气不是很稳,而且有很严重的贫血状况。
而她那时只是看见他的一刹那,但收住了情绪,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那时候顾南希亲眼看着她在快步走进电梯想要逃离的刹那忽然倒了下去。
可她却是头也不回的在他的车边走过。
而她却是坐在车里,不停的骂,不停的数落,仿佛和他在一起的那几个月里,所有憋的气,所有受过的委屈,所有压抑在心底的不爽,一刹那终于可以毫无压力的倾泻而出。
他静默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电`话,耳边是她的声音。
“怎么了?”韩部长问。
不过即使明知这种男人不可能会是季莘瑶能忍受的对像,但一想到她这是在相亲,顾南希便眉心挑了挑,继而视线讳莫若深的瞥着她的方向。
顾南希从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同意过任何形式的访谈,这一次,当苏特助来问时,却是出奇的同意了。
这一边是她必须经过的路,她的眼神有朝这一方向看了一眼,她看见他的车停在这里,知道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