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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毛孩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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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驾。”

待一套阵法演练完毕,身穿白色练功服的男子拭去额上的汗渍,走到慕飞卿面前。

“觉得如何?”

慕飞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淡然一笑,站起身来,抬步朝外走。

对方闪身切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眉峰微微挑起:“怎么?这样就想走?”

“那阁下的意思是?”

“尊驾既然莅临此处,再怎么说,也得品点一二吧。”

慕飞卿抬头看他一眼:“真要我说?”

“当然。”

“不错。”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

“尊驾--”

就在对方准备再次开口时,慕飞卿忽然动了动。

他只是那样动了动,甚至没有人察觉,他到底是怎么动的,但男子确乎是感觉到一股浸骨的寒意,刹那间从肌肤表面,直渗入五脏六腑,他瞬间怔愣在地,然后呆呆地看着慕飞卿。

慕飞卿再没有言语,转身便走。

“大师兄?大师兄?”后面一个学员走上前来,轻轻扯了扯男子的衣摆,可男子依然怔愣在那里,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慕先生。”当慕飞卿快走出武馆大门时,老者出声叫住他,慕飞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未知尊长还有何见教?”

老者仔细瞅瞅他的脸色,然后淡然一笑--想来自己那些自视甚高的弟子,已经得到教训。

“在下是希望,慕先生能经常来蔽馆小坐。”

“哦。”慕飞卿略点点头。

“纵然无事,先生也不必急着离去,且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慕飞卿不言语,拉起俞天兰的手走回。

老者亲自给他斟了杯茶,才缓缓地道:“在下有一言不明,想请教慕先生,不知慕先生可愿解惑?”

“尊长不妨说来。”

“我观阁下之精神内涵,有俯仰乾坤之浩荡,敢问一句,阁下从前……”

“我可以不回答吗?”

“自然,自然。”对方点头,“在下不过是一时好奇。”

对方仔细看看慕飞卿的脸色,又道:“看阁下的意思,对于当世武学,似乎极不以为然,不知阁下能赐教否?”

慕飞卿沉默。

有很多事,是这个时代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毕竟,他们没有那样惨痛的经历,更不会懂得,生死一瞬间,那看似微小,其实动魄的惊魂力量。

“慕先生?”

慕飞卿还是没有说话,而是定定地看了老者一眼,忽然道:“未知尊长今年高寿?”

“行年八十有余。”

闻得此言,慕飞卿倒吃了一惊,单从外表上看,这老者也不过六十来岁,想不到……

“如此说来,”慕飞卿用指尖蘸了少许茶水,在桌面上轻轻地涂写着,“尊长已是个得道之人。”

老者忽然莞尔:“未知在下所得之道,与小兄弟所得之道,或可一致?”

慕飞卿不说话了,又看了他许久:“尊长的后辈子弟中,能得道者,只怕,实无一人。”

两人眼中都有了惺惺相惜之慨。

老者叹了口气:“惜我二人相见恨晚。”

“武学一途,形虽不同,道则一样,至刚必柔,至凶必吉,至吉必凶,至难必祥,至胜则败,是以天地万物,终究只是在一个圆里运转。”

“哈哈哈哈。”老者仰天长笑,再次往慕飞卿杯中斟满清茶,“只为此言,当浮一大白。”

“请。”慕飞卿平平端起杯子,

朝老者示意,两人相对一饮而尽。

“未知阁下如今,打算往哪里去?”

“随遇而安。”慕飞卿答得格外坦然。

“有理。”老者再次举杯,“那就但愿我们,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慕飞卿言辞恳恳,再敬老者一杯,方起身告辞。

夫妻俩行出一段路,俞天兰刚要就不解之事询问慕飞卿,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呼喊:“慕先生,请留步。”

慕飞卿站住脚,却见一人大步流星追来,正是老者的大弟子,他走到慕飞卿近前,也不说话,先扑通一声跪下,冲着慕飞卿连连叩头:“请先生赐教。”

“你这又是何必?”慕飞卿摆摆手,“起来吧。”

“不。”对方额上青筋一根根突起,“适才是小弟眼拙,不曾识得真人面目,骄傲自狂,还请先生赐教!”

慕飞卿转头朝左右瞧瞧,见已经有不少路人站住脚步,转头朝他们看过来,遂弯腰扶起对方,温声道:“你且起来,随我去一处僻静地。”

“是。”

慕飞卿转头,不言不语,朝城外的方向而去。

一路行至郊外公园的凉亭里,慕飞卿方才停下,指着公园里的石桌道:“坐。”

对方在他面前坐下。

“把你的手给我。”

对方把手掌搁在石桌上,慕飞卿仔细查看着他的掌纹,半晌方道:“你幼年体弱,为友伴耻笑,是以发奋习武,欲强己身,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

“可是如许多年来,你却始终感觉自己进阶不大,是也不是?”

“是。”

“那,依你看来,是什么缘故?”

对方沉默。

“你一味贪多,凡有点名气的拳法掌法枪法棍法,必要瞧个究竟,仔细研磨一番,又爱参加各种样的比赛,想打出名声,是也不是?”

“是。”对方微微挑起眉头,“这有什么不对?”

“你习武,也有十年了吧?”

“是。”

“可曾领悟武学之精要在哪里?”

“武学之精要?”对方觉得很有些莫明其妙。

“如果想不明白这个,你一辈子,都只是武夫,而不是大师。”

男子再次起身,屈膝跪在慕飞卿面前,再次重重叩头及地:“请先生赐教!”

“欲为寻道者,末相不足取。”

“欲为寻道者,末相不足取?”男子低声喃喃,他觉得有些懂了,然而更深的,却还是迷惘。

“求胜,反败,欲速,不达,欲近,却远,欲远,却近。”慕飞卿非常淡然地交代完,站点身来--这世间至上无形之道,能悟者少之又少,凡众人等皆只见眼前之世相,如何能逐千年无形之道?倘若不开悟,再怎么说,也是惘然。

他们夫妻俩联袂去得远了,可那男子却仍旧跪在原地,整个人形如木雕。

“阿卿。”行出一段路,俞天兰忍不住轻嗔道,“你对他说的那些,是不是太难了?”

“世间至难之事,往往也至易,只看行此事之人,是否足够心诚,心诚则万事万灵,心不诚,则终其一生一事无成。”

大街上人潮纷纭,各色人等来来往往,慕飞卿在街口立住,极目望去,忽然淡声道:“瞧见这些人了吗?”

“嗯?”

“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生一世都达不到成功的巅峰吗?”

俞天兰摇头。

“因为他们总是为外物所惑,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一点微小的事,都

能令他们改变原本的心意,走到另一条路上去,只有那种看起来最傻,一条路走到尽头,甚至见了棺材也不掉眼泪的人,才能成功。”

“所以,大智者至愚?”

“是。”

俞天兰忽然要笑,却终究没能笑出声来,反而偏头瞅瞅慕飞卿:“我怎么不觉得你傻?”

“我不傻么?”慕飞卿抬手揉揉她的额发,“我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男人呢。”

“嗯,傻我也喜欢。”俞天兰踮起脚尖,在他脸上重重地吻了一口。

“现在心里面舒服了?”慕飞卿轻嗔她一眼。

俞天兰弯弯唇角,非常俏皮地笑。

傻,或者不傻,得,或者不得,她都已经不计较,她只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很爱很爱,因为爱他,所以愿意呆在他身边,因为爱他,所以看着他就觉得非常开心,因为爱他,所以做什么都是快乐的。

这才是真正的感情。

也才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爱。

“阿卿,”俞天兰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旁,轻轻地道,“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也很爱你。”慕飞卿抱住她,深深地吻上去。

“兰儿,你在看什么?”

“水里的鱼,你看,他们游得好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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