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来自垃圾星的王（1 / 2）
告别是提前就进行过的, 顾盼还是再三挽留，许清晏对他说了实话：“留或不留，选择权并不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如果任务完成后，他还能在那个界域滞留, 他绝对会陪凌云更久一点。
“道长, 你到底要去哪里？等我处理好顾淮之的事情, 就去找你。”顾盼故作轻松地说, “其实我还蛮喜欢到处走走的，看看大成王朝的大好河山。”
许清晏摇头：“那是方外之地，路途太远，你到不了的。”
三言两语间, 顾盼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难道道长是下山历练吗？道长接近我, 是因为我是历练对象？如今要重回仙山了！”
许清晏被他的脑洞逗得一笑, 仔细想想，却有几分道理。他没有再瞒顾盼，左右任务已经关闭了。他拍拍顾盼的肩膀：“没错, 历练内容就是教会你公正，谢谢你的配合，我的历练已经完成了。不过我还是回不了‘仙山’, 因为还有其他历练呢。
如你所见，我并非无所不能。我和你一样，曾经经历过与至亲之间的生离死别；也和你一样，有着兼济天下的宏愿。在我的故乡, 也就是你说的仙山，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说到这里，许清晏没有再像长辈那样亲昵地叫他盼盼，而是学着同辈人之间的礼仪，称呼他的字：“慕君，顾淮之是你的父亲，我不知道忠孝之间你会如何抉择，但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请你记得，天下之大，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和你一同努力着，为了推行我们心中的理念，一路奋战。”
绵雨霏霏，许清晏的真灵渐渐在虚空中淡去。顾盼遵照他所说，厚葬了那具尸体。尘埃落定，他转身走进雨中，一袭粉衫渐渐被春雨打湿。
他一直在失去，从出生起，他就失去了挚爱的母亲。皇外祖、邵庭、许清晏……他早该习惯的，可泪水还是趁着落雨汹涌。陶陶追上来，为他撑起一把油纸伞。杏花雨落，一主一仆渐行渐远。
系统空间中，响起熟悉的机械音：“嘀嘀嘀，检测到宿主状态良好，请抽取第四个关键词。”说话的时候，那只猞猁直立起巨大的身躯，一脸严肃。
星河浩瀚，大成王朝所在的界域已经远得看不见了。许清晏收回目光，按下系统面板，关键词停下，显示道：“生而平等。”
许清晏轻叹：“其实我有些庆幸幕后推手是顾淮之了，虎毒不食子，无论如何，他不会伤及顾盼的性命。”
猞猁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过他的下巴：“宿主，还是多想想第四个任务吧！数据检测已完成，自动筛选攻略对象，星际坐标已确定，嘀嘀嘀，传送启动中……”
传送的眩晕感过去，许清晏抬眼看去，他好似置身于阿鼻地狱中。周遭是一片黑暗，火把零星的光芒中，牛头马面显得分外可怖。只见他们身形高大，肌肤黝黑，头上长着尖尖的角，凸出的大嘴透着狰狞，面色凶狠，手中的镐头重重地捶下，乒乓作响。
许清晏吓得惊叫，一把抱住猞猁：“系统，你怎么传送到地狱来了！难道我们这次的任务对象是恶鬼吗？不要啊！”
“宿主，麻烦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哪有牛头马面拿着镐头挖矿的？这些明明是矿工啊。”被他抱住的巨兽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
许清晏这才敢仔细观察，那些人身上背着大筐，将挖到的矿石扔到里面，等装满一筐，就把筐子送出矿洞。在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位监工，手持长鞭，见哪个动作迟钝，就是一鞭子过去，用力极大，登时便会皮开肉绽，鞭声混着痛呼声，乱作一团。
那位监工肤色白皙，不像牛首人身的矿工，他长着完全的人类模样。他头戴一顶牛仔帽，上身穿着做工精致的皮衣，下身的裤子塞在长靴里，口中骂骂咧咧：“你们这些大男人，还没有z11一个小孩子挖的矿多，偷懒就该打！”
得益于系统为许清晏加载的语言系统，他能够听懂监工那一大串语速极快的咒骂。系统面板中，攻略对象那一栏所写的名字，正是z11。
矿洞狭小而低矮，几十个人站在里面，显得十分逼仄。大多数人连弯腰都需要费一番力气，许是太累了，他们的动作有些粘滞；却有一个矮个子动作如飞，不一会儿就挖满一大筐。
他一米六五的个子，尚且不到其他人的腰部，在矿洞里蹭的脏兮兮的，看不出模样美丑，头上长着一对鹿角，被磨得血迹斑斑。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地朝监工的方向看了一眼。
许清晏指着那人问：“他就是咱们的攻略对象吗？”系统答道：“看起来是的。”许清晏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透明面板：“真是一个怪名字，调取这个界域的资料吧。”
很快，许清晏便发现，怪异的不仅仅是攻略对象的名字，而是一整个界域。这是一处大千世界，名为神耀帝国。在这里，人被分为两种，一种是自由人，另一种是奴隶。
凡是兽人，都是奴隶，他们并非自然繁殖而生，而是由试管孕育，批量生产，为了解决劳动力紧缺的问题。除去生存权之外，兽人没有任何人权。兽人是奴隶主的私有财产，兽人奴隶制受法律保护，一旦有兽人妄图逃脱奴隶主的统治，便会被处以极刑。
奴隶并没有姓名，z11只是攻略对象在矿洞里的编号，许清晏所见的那些牛头马面，也是如此。
许清晏大怒：“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科技如此发达，制度却如此野蛮！”
系统的评价相对来说公允一些：“正是因为有兽人奴隶制，神耀帝国才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有更多资金投入到科研之中。”
“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兽人，除去外形和人不一样，真灵都是平等的！穿过墓地，回到真灵长河，哪有兽人和自由人之分？”
系统调取资料后，答道：“在过去的千年中，兽人中的有志之士，曾发起过多次反抗战争，都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在兽人的研发之初，政府为的就是获得他们的体能优势，兽人体能极佳，但精神力微弱，无法驾驭机甲。
机甲是神耀帝国主要战斗工具，ss级机甲能够发挥出的战力，不弱于一位合道期修士。体能最顶级的兽人，也不过相当于元婴期修士，战力悬殊，任何抗争都只是以卵击石。”
听到新名词，许清晏下意识地追问：“合道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