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恶语伤人(1 / 2)
陆游当即怔了怔,脸色一变,猛地看向唐琬和赵士程,眸子里闪过被背叛的痛楚。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和唐琬的事儿,唐家确实说过要闹上公堂,但若是递了状纸走程序,却为何衙门里没人来传他去问话,反而张大人倒是纡尊降贵亲自来了陆家?可若是没递状纸,这唐陆两家的私事儿,张大人日理万机,何故亲自过问?
原先他以为是唐家父子寻了关系,不愿事情闹的太难看,伤了两家颜面,也损了惠仙的清誉。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不,不是的,母亲虽然言辞刻薄了些,但这种事,陆游相信母亲不会乱说。
陆游猜测,唐家父子确实是寻了关系,他们寻的约摸就是眼前这昔日里和他交好的赵士程罢!
难怪他们二人皆会在此,还说什么清者自清,偶然见到,打声招呼,分明就是早已勾搭成奸!
眸子里隐隐!泛着血色,想到方才唐琬对自己的冷淡,还有面对赵士程时的温柔似水,陆游仿佛捉到妻子出轨的丈夫,恨恨地看着唐琬和赵士程,咬牙切齿一句一顿的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怒极反笑,唐琬扯了扯嘴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纵使对陆游再没了任何幻想,纵使唐琬自诩已经看清了陆游道貌岸然外表下的本性,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武断的凭着只言片语就认定自己与人勾搭成奸,而且,那人还是他的挚友。
虽说,前世的她后来嫁给了赵士程,可在那之前,他们的的确确是清清白白的,他怎能如此轻易的就给自己冠上这样的罪名?
“我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像是失去了理智,陆游涨红了脸咆哮了起来。
蓦地就释然了,唐琬想,他怎么会在意呢?若是真的在意,前世就不会作下那引人遐思的《钗头凤》了。
他在意的从来只有他自己的感受,他或许从没想过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逆来顺受,由得他人指指点点,不懂反抗的唐琬了。
因为,她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拼尽全力也不许别人伤害的东西。
面上挂着抹得体的浅笑,吐气如兰,唐琬无所畏惧的迎上陆游的目光,她说:“陆公子,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惠仙因何故执意和离,咱们心知肚明,你们不必枉费心思往我身上泼脏水。”
“泼脏水?你敢说和离之事不是他暗中出手帮的你?”悲愤的仰头笑了笑,陆游怒目瞪着唐琬,唰的自袖子里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赵士程。
“话虽如此,但那不过是赵公子侠义心肠,以此来判我二人有苟且,未免太过牵强了吧。”不似陆游情绪激动,唐琬面不改色,甚至有条不紊的分析了起来。
怒火在胸口翻滚,喷薄欲出,眸色赤红,陆游恨不能将唐琬这伪装的不在意的面具撕了下来。
“惠仙,我本不愿说的。可是……你当我是傻的么?你前头住的小红楼正是他名下的,他们要想私会,何其简单?”颤抖着唇瓣,陆游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他想,他这是亲手把他的心上人送给了别人,他当初为何不能强硬些,若是他能求的母亲谅解,让惠仙留下,定然不会是如今这般景况罢。
然而,再抬头,看到唐琬那冷然的模样时,他不经又想,明明他们两情相悦,为什么短短时日,惠仙就能把他忘的干干净净,掉首无情,移情他人?她当真就如此水性杨花?
“务观,你可知女子名节有多重要?你若真心喜欢唐小姐,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该如此怀疑她。”失望的看着陆游,赵士程喟叹道,当再瞥向唐琬时,眸子里便多了两分怜悯。
他说:“赵家如小红楼这样的房产其实有不少,一律皆交由园子里的管事打理,我并不会多加插手。那时,你说你同唐小姐夫妻恩爱,奈何唐小姐体弱,又不得陆夫人欢心,是以你想借小红楼给唐小姐暂居,使她调养身体。”
顿了顿,瞥一眼陆游,见他虽然愤懑,却未反驳,赵士程于是继续道:“子常也读过圣贤书,知道“男女有别”,晓得“朋友妻,不可欺。”唐小姐住下后,子常便从未在小红楼出现过,唐小姐的饮食起居也是园子里的管事在打理,日复一日,子常甚至忘了小红楼里还住了那么个人。”
陆游呆了呆,他与赵士程相识多年,深知他的品性,他从来敢作敢当不会说谎。他知道事情多半就是他说的那样,他误会了唐琬,甚至口不择言中伤了唐琬,可是此时此刻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