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你去寻求你想要的吧!(1 / 2)
他没说话,我好一会儿没听到回应,不由抬起头,凝眸注视着他又问道“什么事?”
陈昊天眸子的慌乱逐渐淡去,不太自在地掉过头,结巴了一下说道“没,没什么?”
“哦!”我应了声,接着忙手头的工作,打开了花洒,帮刚种下的草莓洒水,再过上三、四个月就能长出草莓了吧!
可陈昊天就傻愣愣地站在旁边,水滴有不少落在他的衣服,我不由说道“没事儿你杵这儿干嘛?”
“我就想在这儿。”他没好气“这还要你管!”
莫名其妙的,谁知道他又是什么回事了?我就关掉了花洒,说道“行啦,没人管你,这房本来就是你的,我想管也管不着啊!”
下个星期五就是达叔的五十大寿了,我坐到了沙发上快速地帮他织毛衣。
初中那会儿,我没有什么钱,刚好女生都很流行织毛衣,绣十字绣之类的,就学会了织毛衣给达叔做生日礼物,他也很喜欢,开心地向别人说是自个闺女织的毛衣。
当然了,现在不会只送毛衣了,只是这个习惯维持了下来,两根细长的竹签儿搁在虎口上,学着最新的韩版的针织花型图案,想纺织一件新潮的毛衣。
陈昊天不知怎么的又凑了过来,便坐到我对面,探长脑袋说道“满大街都有毛衣卖,用得着自己织吗?你织出来谁敢穿?很丑好不好?”
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伛下身,认真研究书上的花型,反正你别忘想从他的口中动听的话语。除非他的脑子抽了下,不正常了。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了?”陈昊天挨近了些,用手掐了下我的脸颊,他下手没个轻重的,掐得我的眼泪水都来了。
我张开口恼怒地就想要咬他的手,他躲得比谁都快,我抬起头看着他,没好气地说“手织的毛衣是片心意,那和买的毛衣不一样的。我以前穿的毛衣都是妈手织的,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陈昊天又看了两眼说道“是啊,不太一样。外面卖的毛衣比你织的毛衣好看多了。算了,你也别瞎忙了。”
我埋头又挑了几针,又抬头看看陈昊天道“谁一开始就会了,慢慢来就好了。我都1年没有织毛衣了,手艺有些生疏了,我练习几下,就会找着感觉了。”
他就闲得不停,不说话几句打击我的话,就不自在了,接着说道“这水平比我初中追我的女孩都要差劲,你也别织了,反正我也不缺那几条毛衣。我要是穿你的毛衣出门。简直丢脸丢到了西伯利亚了。”
我认真地看了下某人,才慢吞吞地说道“又不是织给你的,你有什么好丢脸的,这是给达叔的生日礼物,他才不像你那么挑剔呢?去年我送他毛衣,他穿着可开心了。”
陈昊天本来眉飞色舞的脸,马上给垮了下来,压着眉语气更加难听“谁稀罕你的毛衣了,我从初中到大学毛衣都收到手疼,哼,难看死了。估计你达叔不好当着你面说穿而已,这个年代还有谁穿自个针织的毛衣。”
我被他的话打击到了。气馁地把打了一溜儿的毛衣扔在一旁,起身说道“算了,我可能也赶不及了,手艺也生疏了,过几天,我去买件毛衣,骗骗达叔说自个做的好了。我在厨房做了西米露,你要不要吃了?”
我走进了厨房,陈昊天也站起来,走到壁炉前伫了一会儿,又踱回来。
我端着西米露走出来,看到了奇异地见到陈昊天抱着没打好的毛衣,蹙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研究那溜毛衣边。
“你要学这个?”我十分不确定地问。
陈昊天陡然对上我好奇的目光,耳根居然有点儿红了,他顺手扔到我手里,仿佛那是条会咬人的青蛇。
“不是,我以前没见过,所以想看看!”他端起西米露,喝了一口,他懒散地打开电视问道”你要看什么电视?”
我好奇地看了下毛衣,发现毛衣头乱了,怎么都接不起头。我试了好几下,以审判的目光看向客厅里唯一的嫌疑犯,以肯定的口吻问道“是不是你拆的?”
陈昊天泰然自若地喝着茶“不小心碰掉了几针,就几针而已,你补上不就行了?”
“我根本不会补针!”我抚着额头,气岔道“这是新的针织毛衣手法,错了,这下又要全部拆掉重打一遍!”
陈昊天当没听见,抿着唇理所当然地嘲讽道”不会织就别织了,上街去买一件不就得了,你看你织的那个,丑死了!”
我正气闷着,理智又告诉我不能再搭理他了,不然就没完没了了,于是我选择了忽视,把他当空气。
我的不理不睬,可能让他察觉出自个有些生气了,终于放下了架子,说了几句人话“说实在的,你织的真不好看!”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你真的织得不好看。”
我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
“说到底,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明年你一定能织出一件毛衣!”陈昊天不忘又补上一刀,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已经被他摧残得差不多了。
于是我往旁边挪了挪,远离点某人,生气地“哗哗!”的翻着书,花型设计被扔到一边,我找到翻到基础篇,从简单的平针开始。
陈昊天有说了几句,在他的观念里算是安慰人的话,偏在别人的耳中,字字都是针。
他又有点儿生气了,开口道就算织不出来也没什么,毕竟织出一件很丑的毛衣,对于穿的人来说是种不幸!”
正在他要把“丑”继续贯彻到底时,彻底打破我的自尊心,我也备受他的打压。索性彻底放弃了。
我叹了口气,把毛衣扔在了旁边说道“我原本是想给达叔先织一件,练练手,如果织得好看,你要是喜欢,也给你织一件的,但现在算了吧,反正你也不会喜欢的。
陈昊天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沉着的脸马上就神采奕奕“其实也不是很丑!努力点还是可以织好的!”
这个人的态度转变也太快了,我摇了摇头收拾东西,他伸过手拿起地上的毛线团,又接着说道“外面穿不出去。在家里穿着也没事的,算了,我也不嫌弃你了,你织吧,我要高领的……”
我好似明白了什么,眯着眼打量着陈昊天,一语点破道“你处处捣乱,难不成吃醋我是给达叔织毛衣?”
“吃你个头了?我都说了,打小就手毛衣,围巾,手工艺,巧克力到了手软。我才不会稀罕呢?我不是见你是我老婆吗?我作为丈夫,多多少少也要支持一下,你说是吧?”
我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某人,他别扭地转过头,倨傲地转过头,咳嗽了下说道“你实在是不会,我就叫个人来叫你。我这几天都在守夜,没睡个安稳觉,我先进卧室休息了。”
说着,某人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还双手被宰身后,看上着要多镇定,就要有多镇定,但我发现他的耳根红了,分明就是撒谎了。
我发现他居然为此都要吃醋,不由开心地笑开来,心里想着,不仅仅是我喜欢他,我爱他的吧!他也是喜欢自个的,也许只是一点点,也是喜欢的吧!
我尾随在他的身后,见他躺在了小沙发,我的身子朝着他挨近了几分,略含了几分讥笑的意味,打趣道“你真的没有喝醋吗?我发现你的耳根红了。”
“你胡说”陈昊天睁开眼睛,不自在地使劲揉了几下耳朵,才回道“我才没有耳根红了。我是用手揉的。”
“真的没有吗?”我挨近了些,伸手拉着他的耳朵看了看,却发现他的耳洞里面脏了,皱着眉说道“真脏!”
“那儿脏了?”陈昊天说着要去挖耳朵。
我连忙把他的手给抓住,按下去“别揉了,你有多少天不清洗耳洞了?脏死了。”
估摸着这段时间,他不是躺在病床,就是要跑去病床照顾爷爷,都懒得搭理自个隐秘处了。
“算了,你别动了。我去拿下棉签过来,帮你清理下,你别乱动啊!”
二楼起居室,落地窗边铺了新西兰灰白长毛地毯,矮桌上有咖啡和几样茶点,四周散落了好几个白色的软垫,观景的落地窗是陡斜的。
透过蓝玻璃窗看去,是小公园,北京地冬天是寒冷的,有种古藤老树昏鸦的落寞感,若是开了几朵梅花,却是极美的。梅花一簇比一簇艳丽。
今天的阳光很好,淡淡的金黄晒进室内来,我散了发背靠着窗户,阳光在我头顶落了个红红的光圈儿,陈昊天侧身躺着,头枕在我腿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偶尔伸伸腿,就像是只慵懒地狮子。
“不是叫你别动吗?”我缩手把棉签扔到烟灰缸里,换了根新的,吹吹他的耳朵,再警告道“不许再动了啊!”
“嗯!”鼻子里嗡了个声儿。他摸到个垫子搁手,便听话地纹丝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