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谁不守信用(2 / 2)
他一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你想想,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会答应。”
“无论什么原因,你答应了,就该做到。”
青青推搡了他一下,从枕头下掏出,几个月前他签的名字,“有你的签字作证。”
秦晋看着那张,被她视若珍宝的签字,还一直都放在枕头下,突然不那么生气了,他笑了笑,伸手去接。
青青防备的又把它藏在身后,生怕他会抢一样。
秦晋双手扳过她的身体,凝视着她的眼睛,神情不自觉地流露出宠溺,是他自己不曾觉察的。
“你要是想要,我写100张给你。”
“你,无赖!”青青听他这么一说,心气的都发抖了,生气的把那张纸拍在床上。
秦晋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一点的沉闷,也烟消云散了。
在这个世上,他所接触的人,每个人,都带着厚厚的面具,哪怕是恨他入骨,在他面前也会装出一副,谦和恭敬的样子。
像她这样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忌惮他的身份,在他面前露出真性情,对他来说这是多么的难得可贵。
特别是他这种,处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看似每个人都尊重他,但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有的是忌惮他的身份,有的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好处,真真假假,他已经麻木了。
早也练就了铁石心肠,可她却在他冷硬的心上,洒了一片阳光,柔软了他的心。
他再看她的眼神,变得包容了许多。哪怕她发着脾气,他也没觉得难以忍受,相反还觉得很可爱。
一只手拿起她放在被子上的纸张,慢条斯理的叠好,放在她手上。
扬了一下眉梢,得意的说:
“留着吧,我的字迹,在南楚也是数一数二的,多少人千金难求我的一个字,不小心流传出去,那也是多少人争像模仿的。”
青青看他洋洋得意的一张俊颜,特别惹人讨厌,写的什么呀,狗爬式的。
算是看透了,他的承诺,看他想不想遵守。如果不想遵守,有再多的东西,作证也没用,说白了,还不就是一个伪君子,不对,说君子,是抬举他了,就是一个真小人。
青青抬手把那张纸,给打了出去,看的不看一眼,之前当时宝贝,现在只能算垃圾。
秦晋又好脾气的松开她,弯腰去捡起,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说:“真不要了?”
青青冷哼一声,把脸转到一边。
他轻笑,“不如我在上面题一首情诗,送给你。”
他又低眉沉思了片刻,开口说:“这首好不好?花影残月我独伤,秋虫夜露喜未央。思君念君欢为曲,永不负心你独当。”
青青虽然学医,可对中国古典文学,也略知一二,她瞬间就明白,他念了一首藏头是,每句第五个字连起来,就是我喜欢你。
她气的蹬了蹬腿,推了他一下,又拉了一下,身上快滑下来的被子。
“怎么样,我把它写下来,好不好。嗯?”
他像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青青气不过,伸手夺了过来,“嚓嚓”几下,撕的粉碎,丢在地上,让你写。
秦晋看着纸片,纷纷落地,露出惋惜的神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可是你自己撕的,以后可没有什么所谓的证据,来证明我说过放你出去这种话了!”
青青马上意识到,又上了他的当,一时冲动,你不算计人会死啊。
气愤不已,抬腿在他腰上。狠狠的踢了一脚,然后拉起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白生生的小脚,踢在身上,像按摩一样舒服。
秦晋淡淡的笑了,那气愤愤的小样子,怎么感觉都是向他撒娇一样。
顺手拿起旁边的凳子,放在床边,坐好,单手支着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那个,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丫头。
易景天回到易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可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宽大的浴桶里,水汽氤氲,他胳膊随意的搭在桶沿上。一条洁白的帛锦搭在肩上。
水汽,使他的眼睛,看上去更加迷离。
墨黑的秀发,湿漉漉的散在精壮的胸前,裸露在在的肌肤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真是一副绝美的美男沐浴图。
真看不出来,他还挺有料,这才是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作者已经流口水……
他时不时的轻笑,像傻了一样。
想到晚上和青青的见面,他心里多时的阴霾,一扫而光,之前还担心,她会生气,不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大度。
就是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在王府,又要面对九爷那种人,能不能左右逢源,实在难说。
九爷心思缜密,他对青青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特别。
易景天早就知道,秦晋的身份绝不是南楚九殿下,那么简单,他手下似乎还有一股黑势力。
虽然没有人亲眼见过,也没有证据。
几年前,江湖上纷争不断,有股邪恶势力,首领周爵,生性残暴,带领手下兄弟,残害江湖侠客,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后突然就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像是平地消失一样,从此江湖太平。
江湖传言,有一位更为强势的人,把周爵收服。
周爵是个油盐不进的烈货,放眼天下,能镇住他的,恐怕屈指可数,许多人都认为是九殿下,但也只是猜测。
不管传言是否属实,九爷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虽不喜欢把人逼入死角,但绝对能不懂声色,就置人于死地。
易景天眉头紧锁。不知道是不是洗的时间太长,头有些泛疼。
哗啦一声,美人出浴,随手拿起旁边干净的锦帛,围在腰间。
门这时却呼啦,被人从外面推开,景天一惊,手里的棉帛差点掉在地上。
看到迎面进来的人时,松了一口气,“娘,你怎么不敲门啊!”
都怪想事情太入神了,以至于有人来都不知道。
易夫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一看就端庄贤淑,丈夫不在了,儿子就是她的依靠,她的性命。
“我进儿子的房间还要敲门啊!”
易景天抓住围在下身的棉帛。生怕一个不留神,掉下来。
“娘,我都这么大人了,你还当我是小时候啊,您,您先在外面坐着,我穿上衣服。”
旁边的小丫头,一张脸,早已羞得通红。
易夫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走上前,看着他颀长的身躯,心疼地说:“看你,去边疆一段时间,人都瘦了。”
其实就算没瘦,只要不在父母身边,他们也总认为,孩子吃不好,穿不暖。
易景天连忙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帛锦也摇摇欲坠,“娘,我求您了,您先出去好不好,您看,我都没穿衣服。”
易夫人用嘴撇了他一下说:“谁愿意看你是的,你是我生的,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早都看够了。”
旁边的丫头,忍不住低头笑,连忙扶着易夫人去了客厅。
易景天拍了一下胸口,赶紧把身上擦干,穿上衣服,才走了出来。
易夫人已经端坐着。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娘,这么晚了,您不休息,有什么事吗?”
易景天鞠了一个躬说。
“你还知道晚啊,你去哪儿了,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易夫人放下手里的被子。
“娘,我都多大了,难道事事还得向你报备啊?”
易景天坐在她旁边说。
“你也知道你不小了,是不是要做什么事了?”
易夫人立马接着他的话说。
易景天一头雾水,他要做什么事啊。
易夫人看他那个二傻样,嫌弃地提醒:
“我二十四岁的时候,你都六岁了!”
易景天恍然大悟,眼前闪过了青青的面容,面部线条顿时变得柔软。
易夫人身为一个过来人,怎么能看不明白。故意伸头问:
“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易景天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干笑着掩饰说,“有,不是娘您吗?”
如果青青没有嫁入王府,他一定会告诉母亲。
易夫人拿起手里的扇子,对着他的头打了几下,“叫你跟我没正经!”
易景天轻笑着躲闪,他每天都是用这种方式,逗母亲开心,确实是个很孝顺的儿子。
易夫人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开心的笑了,说:“你还记得夏太傅的女儿吗?”
易景天心里一顿,抬头问:“娘,你想干嘛呀?”
“什么我想干嘛?”易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一点都不开巧,她放缓声音说:
“白天的时候。夏夫人带着女儿来做客,含烟那丫头,我记得才那么点,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又知书达理,又娴静似水,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可惜啊,我没有女儿。”
易夫人赞不绝口。
易景天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意思,装糊涂说:“娘,你既然喜欢,认她做干女儿,我想她应该愿意。”
易夫人白了他一眼,这儿子怎么越长大,越傻了。
“你。”她顿了一下说:“女儿有什么好,早晚要嫁人。我要儿媳妇。”
说的这么明白,看你装糊涂。
易景天无奈地苦笑,这娘亲磨起人来,真跟三岁小孩一样。
“明天再说,我都困了。”他说着打了个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