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壶桃花醉引恣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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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了五华山九幻泉,沐心岚在海涅宫里东躲西藏,偷了件宫女的素衣穿戴起来,虽是再平凡不过的衣裳也是欢喜不已,想她在万毒谷苟延残喘了六年,实在对不住自己的花容月貌,墨发盈盈飘洒她一身,配着简单的粉红色轻纱,已是超凡脱俗。
此时,海涅宫里纷纷攘攘人头攒动,一群群妙龄女子边叫嚷着边往正殿上冲。
“紫轩皇帝驾临咱们太子爷的册封大典,听说他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快去瞧瞧……”
沐心岚凝滞了片刻,入耳的那两个字使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紫轩?!
心头之恨直冲天灵,她咬牙切齿,咬到下唇血痕深陷,紧握天女绫,紧到手掌血渍浸染,她战栗不安久久不能平复。
恨的有多透彻,曾经的纠缠就有多深。
百年前的一个月明之夜,虽醉意朦胧却刻骨铭心。
夜半,坤山脚下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里,苍老古朴,竹林幽幽,冷风卷过时夹着清怡竹香,吹得淡淡的油灯闪动飘渺,赤雨烈独自偎在院中一棵老树下,任冷风灌入衣袖,在身体里兜兜转转而出。
侧旁一壶桃花酒翻倒在地,她手里端着另一壶畅然而饮,冷风寒凉,胸膛温热。
她想起陪伴鸿煊——天君度过的万年时日,冰冷的液体更加肆无忌惮的流入她的喉咙,满溢而泄了她一身的佳酿,双眉之间生出了解不开的愁绪。
想起周旋于坤山数日,终于寻得女娲之眼落于紫轩皇子夙阳云清的手中,她在人间用不得法术、又万万不能伤人,面对骄横傲慢的皇子夙阳云清的百般刁难,实在无计可施,更添愁容。
那玉佩是在她修炼了二万年终而修炼成人形时鸿煊送于的成人礼,鸿煊是九重天的王,是四海八荒的至尊,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将玉佩系在她的腰间,眼中流溢着少有的温厚和慈爱,这般荣宠是九重天之上至高的殊荣,哪个女仙不是羡慕嫉妒恨。
自天河之上被琬宜天妃强行索去玉佩,她怒气一掷后便落入广袤人间,雨烈初成人时不懂的什么是男欢女爱,她只知对那个度化了自己万万年的天君主子崇拜之至,踏遍万水千山也要把玉佩找回来。
雨烈小仙本是一介野鸟,当年还未得道的鸿煊在下界历劫,在万年枯山中有一野鸟日日陪伴不肯飞走,陪他度过了漫长枯燥的人间岁月,他感恩野鸟,于是带去九重天渡化了她,用了二万年才成人形。
它还是鸟身时常常蹲守在天君卧房,天君未娶妻那些年还好共处一室,它只是每日观摩天君玲珑健硕的身子流流鼻血,自从天君纳妃,她竟人生第一次亲眼见着男女床榻上的事,如何如何操作,如何如何交缠相簇,她眼观了一次便再也没飞进过天君的卧房,后来后宫天妃的数量与日剧增,天君今天在这睡,明天在那睡,时常大白天的在桃林里、天河旁,寒床上,雨烈每每避之,每每不解,这累的人嗷嗷叫的事天君怎么那么喜欢,还天天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