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滋润万物（2 / 2）

钟离云见她怔怔地盯着李惜霜笑颜如花的侧脸，差点没抑制住自己的愤怒。双手握紧垂下，看来，她很想反击却无能为力吧！

钟离云笑了笑：“尉二小姐还记得白阳吗？”

尉子瑜听了他的话，猛地转头瞪着他。

“看来你还是忘不掉白阳啊！”钟离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白阳死得多惨啊！若不是因为二哥，她此刻还会跟在你身边吧！”

钟离云说的没错，若白阳没去渭阳城，她便不会死，虽然白阳之死与贤王有所关联，可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正是他钟离云吗？

钟离云见尉子瑜有些动摇：“今日就到这里吧！本王也该回去了，尉二小姐自己看着办吧！”

他不能逼得太紧，免得尉子瑜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钟离云离开，尉子瑜还站在原地。眼前是笑容浅浅的李惜霜，脑海里是白阳死去的样子。尉子瑜想到她的断首，便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知何时，头顶上的毛毛细雨停了。视线暗了下来，身后传来浅浅的含笑香味，甜甜的。尉子瑜转过身，看见紧抿着双唇的钟离伯谦。他的发丝有些湿润，额头上的发带也有些湿润。睫毛上是一层浅浅的白雾，鞋子到膝盖处都是脏兮兮的。

不知怎地，尉子瑜止住了眼泪，伸手覆上钟离伯谦的眼眸。钟离伯谦煽动着眼皮，他的睫毛扫过尉子瑜的掌心，痒痒的。睫毛上的白雾被尉子瑜轻轻擦去，她又伸手取下钟离伯谦的发带：“这东西湿了就不要带了，免得伤了你这本就不灵光的脑袋。”

钟离伯谦听了她这话，眉眼间散开一层笑意与满足。尉子瑜将他的发带塞回他的手里，不知不觉，钟离伯谦已经高了她一大截。

钟离伯谦得知尉子瑜有危险，便四处奔跑着寻找尉子瑜的身影，他曾想过很多种可能，若是尉子瑜仔细看，或许能发现他眼角的泪痕。终于，让他找到安然无恙的她。

尉子瑜躲在油纸伞下，钟离伯谦伸出手，掰过她的脑袋，将她带到自己胸前，为她撑着伞，满足地带着她离开这里。

王二家的猪蹄铺子里，李惜霜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将脸都笑僵了。钟离伯君还跟一个木头人似的，坐在原处，不说话，也不吃猪蹄。

钟离伯君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尉子瑜最喜欢的猪蹄铺子，以前跟着尉子瑜尝过这里的味道，今日到了这里，却怎么也提不起食欲。

……

尉子瑜与钟离伯谦走在街市上，两人都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

走了片刻，钟离伯谦终于忍不住开口：“子瑜为什么要哭？”

“那伯谦为什么要哭？”尉子瑜抛给他同样的问题。

“伯谦哪里有哭？堂堂七尺男儿，皇上最宠爱的……”

“小儿子嘛！”尉子瑜接过她的话：“因为平王殿下提起了白阳。”

“原来你不是……”钟离伯谦意识到自己过于兴奋，连忙伸出空闲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所以伯谦可以说自己为何而哭了吗？”尉子瑜余光瞥了他一眼，钟离伯谦为她撑着伞，怕细雨淋湿了她。

“呃……”钟离伯谦挠了挠头：“伯谦怕子瑜遇上什么危险，怕找不到你，怕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想着想着，不自觉就成这个样子了。”

“呵呵。”尉子瑜咧嘴笑起来：“原来如此，伯谦方才不是说了自己是堂堂七尺男儿吗？”

“……”钟离伯谦朝尉子瑜翻了个白眼，她可真会钻空子。

两人走到一家面馆门前，尉子瑜揉了揉自己被饿得干瘪的肚子，看了钟离伯谦一眼。他心领会神，带着尉子瑜进了面馆。

春雨朦胧，各家商铺的生意都不太好。

面馆也是熙熙攘攘几个客人，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尉子瑜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想着自己的父亲此刻还在城外驻守营训练那些士兵，便忍不住有些心疼。

“子瑜好像很喜欢窗户。”钟离伯谦盯着尉子瑜的侧脸，试探道。

“嗯嗯。”尉子瑜点了点头。

“下次不要跟三哥来往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嗯嗯。”尉子瑜点了点头。

“面来喽！”店小二的一声吆喝，打断了尉子瑜的沉思，也打断了钟离伯谦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