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犯我所爱,必诛之(已修)(2 / 2)
百里婧弯起唇角:白郡主这是做什么慈宁宫中如此喧哗,哭着喊着便能脱罪了不如白郡主说一说,与你暗通款曲之人是谁。倘若白郡主是被逼无奈遭受玷污,兴许还情有可原。否则此事陛下追究起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失心疯也不足以抵罪啊。
荥阳白家出了这等丑事,若是传扬出去,白家将颜面扫地,更有甚者,其余三大豪族会极尽能事地将白家往脚底下踩。
我白露早已被吓傻,吓得语无伦次,眼巴巴地望着白太后,她的嘴唇哆嗦,似乎想吐出什么话来,或者叫出某个人的名字来。
请皇后先回去,白郡主的事,哀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白太后及时制止了白露未出口的话。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那人是谁,她便白活了这般大的岁数了。
白太后在方才的对局中已然输了,把柄握在皇后的手中,她有再多不悦也不能发作。怕只怕皇后咄咄逼人,一丝活路也不肯放。
然而,出乎意料,皇后点点头,竟格外善解人意,笑道:白郡主今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此事对陛下对大秦来说都是大事,绝不能草草了之。故而来慈宁宫时,臣妾便说,还要请太后娘娘主持大局。既然太后娘娘发话了,臣妾自然听命。陛下今日身子抱恙,倒也没空临幸白郡主,此事还能拖上一拖,只盼着太后给臣妾一个答复。
不卑不亢,有的放矢,百里婧说完这话谁也不看,转身便离去了,连一个亲信也不曾留下。
梵华在外,见百里婧独自出来,迎上去问道:娘娘,咱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她了拿住她的罪,她可以死一百次。
百里婧淡笑,双眸微眯,望向殿檐上未化的雪:别急,比死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杀人最狠毒的,不是直接了却了他的性命,是诛心。
慈宁宫偏殿内,白露在百里婧走后,自床榻上起身,跪下道:皇姑母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露儿求您了
闲杂人等都已离开,留下的都是心腹,白太后的脸忽然像是老了数岁,她没有理会白露的哀求,只是问道:是君越吗
一句话出口,她们都懂是什么意思。
白露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披头散发的模样狼狈不堪,她眼神躲闪了一会儿,忽地伸手扯住了白太后的凤袍,急道:皇姑母您救救我和君越的孩子我想见君越您让他入宫来吧他说会负责的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不是孽障
白太后的脸已然寒了下来:哀家以为你们不会如此糊涂,即便是有了什么,也断不会糊涂到珠胎暗结的地步。你既已发现有了身孕,为何不先说给哀家听落得今日的局面
三日前我入宫来,本是想同皇姑母说此事,可君越不肯让我说,后来皇后那个妖女来了,我便更没了机会说谁知谁知今日便来了圣旨白露哭诉道。
呵呵,她算计得真准,一丝余地也不留。白太后喃喃冷笑道。
想必那日在暖亭外便瞅准了今时今日,时机把握得刚好,以圣旨为幌子,令白家万劫不复。晏染的女儿竟如此工于心计。
皇姑母,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错已经犯下了,可我不想死,君越他白露见白太后沉默,忽然便害怕了下来,只好拿出少时撒娇放肆的手段来求着。
露儿别再提君越,哀家兴许还能保你一命白太后背过身去,面无表情地低喝道。
皇白露被吓得立时噤声。
白太后掌管后宫这些年,先帝在时,连前朝事也曾干预,什么世面不曾见过,即便是被晏染的女儿算计,她还是能固守太后的威严,留住最后的退路。
露儿,你先回国公府,你父亲问起,也不可胡说。白太后道。
可是我白露不知何解,她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回国公府若是父亲问起,她怎能不说皇后那个女人又怎肯善罢甘休
来慈宁宫之前,皇后已然羞辱过她,拿她有孕的身子作把柄,毫不掩饰地嘲讽她的孩子是孽种。皇后甚至给她指明了求生的办法,承认孩子是孽种,承认自己被玷污,承认她这一生都将毁于今日,孩子的父亲永远置身事外。
即便我不说,我的孩子白露的手轻抚着小腹。
不让她提君越,那她的孩子如何解释莫非果真要遂了皇后的心愿,承认无辜的孩子是贱种承认她是贱人她也有所爱,她的孩子不是来路不明,她为何要藏着掖着
难不成,太后也
果然,白太后道:即便孩子是君越的,如今也不可相认。承亲王与未来的皇贵妃私通,此事若传出去,你和君越都死路一条。甚至连白家也逃不了干系,你的父亲同祖父亦会遭受牵连,白家便再无翻身之日。
皇姑母救我救救白家白露仓惶地哀求道,嗓子早就喊得哑了。她的胳膊才被太医诊治过,脱臼了,皇后下手很有分寸,让她痛却没有让她死。
只要你听话,哀家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白太后说着,声音里怎么听都带了点诱哄的意思。
白露静默了一会儿,哽着嗓子,也不哭闹了,只是道:皇姑母,我现在只想见君越一面,只想见他,过后任凭皇姑母处置。否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后刚走,你们不能见。至少,今日不能。白太后皱眉。
呵呵,那何事可以白露冷笑,她头一回在白太后面前冷笑出声。
谁都不是傻子,弃卒保车这种事见的多了,有朝一日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白露怎会察觉不到
白太后见她说得强硬无礼,不由地转头盯着白露,白露脸上一片凄然,眼神绝望:难不成皇姑母要教我同往常一样,在国公府等君越来见我几日前我便知晓他想去求皇后,想同东兴公主成婚。今日我只想问问他,这腹中骨肉他认是不认我一人在此受苦,他为何能置身事外即便我下贱,闺房中失了分寸,君越难道没有错我为何不能见他
知晓白露心意已决,甚至带着自暴自弃的架势,白太后静默片刻,不得不应允了她:好,哀家这便命君越入宫。待见过了他,便听哀家的话了却此事。
白露唇角竟露出笑意,眼神望着不知什么地方:露儿知道。
天阴着,瑟瑟寒风中,君越匆匆入了宫门。
途径御花园时,瞧见皇后在暖亭内安坐,正同东兴宁康公主下棋,君越做贼心虚,连行礼时也十分忐忑不安。若非太后下旨,强命他入宫,这节骨眼上,他怎敢铤而走险去见白露
皇后指间执黑,笑对君越道:本宫棋艺不精,才走了两步便被困住了。听闻承亲王棋艺精湛,他日若是有空,倒可同宁康公主切磋切磋。
君越一头冷汗,圣旨的事他已知晓,皇后在背后打的什么主意他却不知,东兴宁康公主他请了多次也不曾请动,如今听皇后的口风,倒是有几分牵线搭桥的意思。可他如何敢信
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也无路可走,君越只得小心翼翼地敷衍:皇后娘娘吩咐,臣弟求之不得。
宁康公主低头浅笑,恪守方寸,并不敢与君越对视。
皇后十分欣慰地点头,笑道:承亲王入宫,莫不是要去探望太后娘娘吧本宫午前才去的慈宁宫,那儿可好生热闹。
皇后的容颜绝美,一笑更是倾国倾城,可这笑里总掺杂着什么,让人捉摸不透。
呃,正是君越心虚更甚,接不上话。
皇后落下一子,淡淡道:承亲王忙着,本宫便不耽搁你的功夫了。
是。臣弟告退。君越挤出一丝笑,恭敬行了礼这才往慈宁宫去。
一入慈宁宫殿门,白太后在君越行礼前便开口道:不必再同哀家行这些虚礼,人在偏殿,你去见见,莫再给哀家惹事。来人啊,去宫门守着,有何异动立刻来禀。
白太后脸上不带一丝笑,连眼神也变了,君越自知事情败露,灰头土脸地折身入了偏殿。
偏殿内,白露一看他进来,便急急扯住了他的胳膊,一张脸因哭过痛过再不复往昔娇艳,她带着哭腔道:君越,君越你为什么躲着我如今事情败露,我们走吧,离开长安,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走
女人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却还抱着幻想,永远天真而可笑。
君越捂住她的嘴,焦急道:露儿,你疯了吗如今这节骨眼儿上,我们往哪里走你将是他的妃子,而我是亲王,若是孩子留下,我们非死不可
白露心里最后一根弦崩断,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上,迫使君越松了手。
她死死盯着君越的脸,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我们的骨肉君越你这个懦夫前几日你如何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娶我,你说不会让我们母子受委屈
今时不同往日,圣旨已经下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是皇帝,他才是他要哪个女人,我能不乖乖双手奉上君越也来了脾气,同那人太相似的脸上是全然不同的气度。
呵呵,所以我的孩子就该死白露冷声问道,凭什么她的孩子还活着若早知今日,当时我就该掐死那个野种让他为我的孩子陪葬
露儿,别胡说了见她声音拔高,君越慌张地朝外看去。
哈哈哈,怕了怕隔墙有耳,让他们知道了承亲王做的好事白露的脸上一片死灰,当初在我身上时,承亲王怎的不怕是不是如今连我的手也不敢碰,连话也不敢说今日若非皇姑母命你来见我,你是不是打算老死不与我往来了嗯是与不是
君越,实话告诉你,若是你今日不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拖着你一起死别想拿我当弃卒我白露再下贱,也断不会任人宰割
声声逼问,步步紧逼,迫得君越连连后退。他既羞且愤,定了定神,还是搂过白露的身子,颤抖着嗓子求她道:露儿,求你,别做傻事。方才母后同我说了,只要没了这个孩子,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咚咚咚有人在外叩门。
君越立马推开了怀中人,慌得手脚大乱,却听外头有人道:郡主,太后娘娘命老奴给郡主送参汤。
是是宋嬷嬷。君越吞咽了一口唾沫,想掩饰尴尬,可怀中人已被他推出去,再不能伸手。
白露静静望着君越变来变去的面色,忽然笑得狰狞又悲凉:君越,你知道吗我和你认识快二十年,可过往二十年你的脸,也不如方才那一刻好看。真是精彩纷呈啊哈哈哈哈
昔日的恋人在大难临头时只想着各自飞去,往昔恩爱算得了什么再多的情爱在生死面前,通通不值一提。
露儿君越眼中噙泪,却无法辩驳。
白露却忽然下定了决心,看也不看君越一眼,对殿外道:进来吧
宋嬷嬷停在白露身边,笑道:郡主,趁热喝,对身子好。
白露盯着那碗参汤,喉头又是一哽,眼泪便滚了下来,随后毫不犹豫地端起碗,一气将参汤喝下。
药效发作得快,灌下不一会儿疼痛便来了。
露儿君越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白露用手死死地顶住小腹,她既痛且怕地咬紧了牙关,冷笑道:君越,自此后我们一刀两断,再不相干若我今日不死,它日我必会让她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我的孩子死了,她的孩子也别想活啊
白太后在外听着,麻木地闭上了眼,吩咐左右道:去禀告皇帝,白郡主此前遭奸人玷污,已非贞洁之身,因碍于闺阁名誉不曾公开。册封皇贵妃一事请皇帝撤旨吧。
退无可退时,斩断左膀右臂即便是下策,也要为之。
太后话音刚落,皇后的声音便在殿外响起,带着笑意:太后不会以为圣旨是太后随意下的吧说撤便撤,大秦的天下终究是陛下说了算。
君越原本抱着白露安抚,如今听见皇后在外说话,吓得忙松开了白露,冲到了门边又折了回来。
偏殿的门关着,他此时若出去,便会被抓个现行,可若是不出去,万一皇后搜查起来,他更是说不清。皇后方才在御花园中下棋,是故意等他出现
太后娘娘,臣妾来探望探望白郡主,之前出手兴许重了些,白郡主不会因此小产吧虽说是孽障,可到底是白郡主的骨肉,再低贱也是条命。太后您说呢
不等太后开口,百里婧冲身后的黑甲军统领袁出道:袁统领,搜一搜这慈宁宫偏殿,白郡主是陛下钦点的皇贵妃,她的安危容不得一丝怠慢放肆白太后面对数不清的黑甲军,厉声喝道,何人敢在慈宁宫乱来
白太后着实不曾想到,皇后竟会带着黑甲军前来,她方才让人在外守着,如何守得住这些铁甲将士别说是禀报,皇后闯进来时连一丝风声也无。
百里婧笑:护佑大秦的铁血将士,从来忠心不二,太后娘娘若是心中无惧,何须担忧黑甲军的保卫莫非是白郡主出了什么事
白太后一句不能答,皇后的每一句问都是陷阱。
百里婧也不打算再拖延,沉声道:袁统领,立刻进去搜查若是太后娘娘同白郡主出了事,陛下定会震怒到时候本宫也逃不了干系
是皇后娘娘袁出从始至终一张冷脸,朝黑甲军一挥手,慈宁宫内再藏不住任何东西,今日,莫说是一个人,哪怕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走。
皇后今日是打定了主意与哀家为难白太后冷眼瞧着完全不听她管束的黑甲军。
百里婧弯起唇角笑了,前方有台阶,她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太后娘娘是陛下的生母,母子连心的情分,臣妾不过是陛下的枕边人,怎敢在太后面前放肆不过,既然陛下将后宫之事交由臣妾打理,自然得忠君之事,潜心尽力,不敢怠慢。
诛心也好,杀身也罢,她今日原也不打算放过谁。
母子连心的情分听来何其嘲讽,白太后的脸上带着笑,唇角却有一丝抖动,字字句句全在与她作对,半分颜面也不留,晏染的女儿呵
听闻太后娘娘身边的曹公公今日一早没了,这是何等大事,午前也不曾听太后娘娘提起。后宫之事臣妾想必还是稚嫩了些,竟不得太后娘娘信赖。在黑甲军搜查之时,百里婧停在白太后身侧,忽然淡淡提起。
你好大的胆子白太后瞬间扭头盯着她,什么都明白了,杀人者在轻飘飘地问,仿佛是在刻意提醒她,莫要忘了她的手段。她已不动声色杀了她身边的老奴,她嚣张放肆
百里婧对上白太后的目光,不躲不避,眼神深不见底,出口的话却无辜极了:太后因何动怒难不成关心太后的安危也成了过错臣妾着实惶恐万分。
见太后眼中充斥着怒火,却极力压住,不肯失了分寸和颜面,百里婧悠悠叹了口气,转头望向黑甲军,笑道:如此看来,今日这搜查是定要为之的了。曹公公乃是太后身边的老人,竟无辜遭人毒手,太后竟也查不出是何人所为,慈宁宫中的护卫是该好好换换血了。
让皇帝来见哀家他给你的胆子来对付哀家他想做什么白太后再不能忍,皇后每个字都有文章,每句话都在气她,手握皇帝给的权力,对她展开不加掩饰的报复
拿人搜查清算挑拨护卫,这是要监禁她
太后息怒,陛下今日龙体欠安,臣妾本想借白郡主册封贵妃一事让陛下高兴高兴,不曾想竟惹了这些麻烦,太后觉得陛下来了,这些事便都可一笑了之百里婧漠然笑道,忽地眼眸一眯,望向前方:太后娘娘,他们似乎抓到人了。
白太后的身子摇摇欲坠,宋嬷嬷忙搀扶住她,她怒不可遏道:册封贵妃也是你的主意
是啊,为陛下绵延子嗣充盈后宫,本就是臣妾的职责所在。太后不是一直希望白郡主入宫为妃吗求仁得仁,难不成太后以为是臣妾故意算计臣妾可算不准白郡主会与人私通有了孽种啊。太后您说呢百里婧回头,十分无辜地答复白太后的指责。
微微一笑,不等太后发作,百里婧径直入了偏殿,袁出那边已将君越堵住,正在慈宁宫偏殿外。
而门内,白露身下一大滩的血,正奄奄一息地望着她,眼神里有痛有恨有绝望。
皇后娘娘臣弟过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方才在御花园内也曾同皇后谈起,何故如此大张旗鼓君越胸口起伏不定,话却还是要说。
哦承亲王给太后娘娘请安,为何竟同白郡主在一处百里婧笑问,陛下才下旨册封白郡主为皇贵妃,即便承亲王同白郡主青梅竹马,终究是要避嫌吧
君越口干舌燥,忙解释:是是自然得避嫌臣弟也不曾同白郡主共处一室,方才来探望母后,听闻白郡主身子抱恙,故想入内探视,还不曾进去,便被袁统领撞见,臣弟着实疏忽了。
事关生死,怎能不撇个干净他在门外,不在门内,不曾被抓现行,足可脱身。
百里婧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沉吟道:原来如此,本宫险些冤枉了承亲王。那么,承亲王可知白郡主未得陛下临幸而有了身子承亲王与白郡主是表兄妹,可知郡主平日里同谁亲近孩子是谁的
谁也料不到皇后竟问得如此直接,连半点余地也不留,君越被她盯得发毛,强挤出一丝笑:有有这种事臣弟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连皇兄的人也敢染指我同白郡主虽为表兄妹,可男女有别,自是不敢太过亲近。皇后娘娘明鉴。
百里婧唇角微微勾起,望着君越的眼神似笑非笑,叹息道:原来承亲王也不知。
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白郡主有孕,不过是遭人玷污,承亲王怎会知晓皇后莫要混淆视听,说这些不干不净的话白太后自外步入殿内,两位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针锋相对,说话夹枪带棒。
太后出面,君越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敛下眉,闭了嘴。多说多错,最好缄口不言。
太后教训的是。既然此事与承亲王无关,本宫便不追究了。百里婧竟低头认了错,丝毫不与太后顶撞。
随后眉目一冷,冲偏殿门内的白露道:白郡主,本宫给了你时间,你却只以一滩恶血答复,即便小产,便能掩盖与人通奸藐视皇恩的罪责敢问太后娘娘,大秦后宫几时这般没有规矩了
太后不及开口,白露厉声嘶喊道:我不曾与人通奸不曾你休要污我清白
百里婧望着她,眼里俱是轻蔑:哦既不曾通奸,那郡主腹中是谁的孩子若当真有情有义,怎会敢做不敢认让郡主一个女人来背负所有的罪责,这种恶贼果真值得郡主包庇维护
君越吓得一抖,皇后威逼利诱,句句往他身上引。白露本就濒临崩溃,如今一经挑唆,极有可能将他供出来。
白露忍着痛,动弹不得,她今日再没有任何退路,已是被推下悬崖之人,她的视线望向君越,唇角颤抖着,一个名字便要脱口而出。
皇后,哀家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如今白郡主腹中的孽障已没了,她的命也没了半条,皇后何必如此咄咄相逼严刑逼供之下,难不成要屈打成招外朝的那些手段,何时也入了后宫白太后及时开口,再次将白露的话拦下。
白露已经保不住,君越绝不能有事。
百里婧显然就在等白太后这句话,无论白露是否招供,她的目的从未变过。
在看了一场大戏过后,百里婧笑道:那便听太后娘娘的,屈打成招的手段不用也罢。不过,太后娘娘所言有一点不甚妥当,白郡主腹中的孽障是没了,命也没了半条,她的罪却半分不减若杀人者自残便可脱罪,那被杀之人何其无辜
慈宁宫中静得只能听见屋檐上的寒鸦声,百里婧再不留情:宫妃不贞,行事龌龊,以有孕之身欺瞒陛下,企图混淆圣听此事若传扬出去,丢的是陛下同大秦的颜面来人哪,将白郡主送回国公府,请国舅爷给一个说法教女无方,国公府难辞其咎
妖女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杀了我杀了我啊白露大哭出声,从一滩血肉里挣扎着要往百里婧的方向爬。
放肆太后同皇后娘娘在此,岂容恶言辱之袁出冷面如霜。
白太后的身子已站不稳,可皇后所言句句皆是拿大秦律例压她,她保不住白露,只盼着尽力保住白家。
白太后蓦地闭上了眼,吩咐道:君越,由你押送白露回国公府,今日之事,哀家会去请陛下的旨意,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是。君越始终不敢抬头,嗓音已经抖得厉害。
由承亲王亲自押送,陛下想必最是放心,还是太后娘娘想得周到。百里婧见好便收,脸色变化之快,几乎让人以为她戴着人皮面具。
哈哈哈哈哈白露忽地失心疯般大笑出声,笑得在血水中打滚,有人知晓她在笑什么,可更多的人不知,只当她是疯了。
今日慈宁宫一番较量,再没有人敢拿皇后当无用的摆设,她的雷霆手段比之从前的太后有过之而无不及,足以令人胆寒。
继白湛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之后,白家第二个儿女疯了,白家乱成了一团糟。
白露由君越亲自送回,且以不贞之身获罪,疯疯癫癫地拽着她母亲的手,攥得紧紧的:娘,不要放过君越,不要放过他,还有那个野女人,他们害我害我都想害我
君越不敢在国公府久留,无颜面对疯了的白露,更无颜面对白家众人,经由此番变故,无论白家成了什么模样,将彻底同君越撇清干系,他将再不可能取皇兄而代之,只能勉力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如今,君越不仅要担心随时会被皇后陷害,还要提防白家的报复,毕竟,白湛或是白烨,任何一人手里都握着他的把柄白家倾覆,如何能饶得了他
------题外话------
坑还在填,下周一见,肥章。龟还坐在坑底等你们。么么哒。
小白表示,我已亭亭,恶毒又冷血,你们还会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