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剑走偏锋（2 / 2）

“小安山不足千人，大部已经疏散，先生意思是绝对不容制造常家村事件的王贤等人逍遥在外。一计不成，对方还会处心积虑算计。事实而言，王贤等人早准备有后手，武邑县赈灾点便发现了王贤下属，先生已经安排人员跟踪确定对方藏匿地点。王贤居心叵测，只要没有伏诛，定会以破坏赈灾为目的嫁祸，将锦衣卫、王府力量吸引向小安山。

“先生要锦衣卫对王贤等人下手”墨言问。

“正是！”

“事关重大，为何先生不予王爷商议”墨言问。

“先生是为信王府着想？”

“为何？”

“皇恩宠王爷不假，但王爷毕竟是受封为王没有离京藩，而锦衣卫又在关注王爷，如若被锦衣卫查知王爷私下同绿林人物交往呈报到宫城，皇会如何作想？如若被肖鼠之辈谗言，皇又会如何处理？小则皇恩宠不再，大则驱逐离京都有可能。”

光从云端间的缝隙落下，风自林木吹过，墨言神态凝重了起来。

陆仟并没有夸大其词。

诸多无尽、秦歌、陆仟不知道的内幕墨言一清二楚。

初春信王和无忌、宋秦歌初识，信王曾愁苦过锦衣卫对王府的监视，这也是信王始终以来少言寡语，行事低调的真正原因，也因为如此，信王府做过各种准备和对策。

信王是得到当今皇恩宠，这是事实，但信王被封王始终没有离京藩，这也是事实。朝廷锦衣卫、东厂对大明境内郡王都有监视关注，这还是事实。

基于这些事实，当初信王进入秦园是自己也曾谏言过。

信王府在极力避免同各种绿林、军人物接触，以免被人谗言扣以下犯，不利朝政的罪名。

藩王权重，这是大明朝廷的一条红线，谁碰触谁会被打入永无翻身之地。信王清楚，自己明白，通过陆仟的言语，可以判断无忌也是一清二楚。

林木枝叶凋敝，光投射在墨言五官，墨言眯了眯眼睛。

陆仟始终在观察墨言的神态变化。

没有接触无忌之前，田家庵龙蛇混杂，尔虞我诈，陆仟藏拙守愚。加入四门寨，陆仟见识了无忌在石垣岛、首里之战的合纵连横，对于权利产生的争锋，两断刀有知根见性的认识。

无忌和信王交好不假，自己和墨言心心相惜是真，但如若信王府真到生死攸关程度或者事件抉择将信王府推向利益至的选择，陆仟相信朱由检、墨言的第一出发点不会是四门寨。

陆仟回想着接触墨言之时无忌的推导分析。

墨言眼睛睁开的时候陆仟说到：“皇恩宠信王，先生是绿林人物，同小安山这种义匪又有接触，锦衣卫查询到蛛丝马迹绝对会实情禀报，这是不利于信王。将锦衣卫吸引向王贤，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分散锦衣卫注意力，放松对信王府的监视，这是利于信王府，墨言兄是知道轻重的。先生拳拳之心。”

天云流转，风行草偃

陆仟的声音继续在林间响起：“这些话已经不方便先生对信王提及，所以需要你对信王开口，而且墨言兄还要时刻警惕锦衣卫。鉴于锦衣卫已经出现在阳谷并不断有其他力量介入，先生的意思是放弃在曹州的相会，信王找滋阳王借粮，随后从开封转道洛阳找福王。福王富可抵国，下重手是可以的，粮市价格已经翻了多倍，如若信王不想将赈灾表于形式要杀鸡儆猴。途还是我同墨言兄接触。”

“方案细则呢？”墨言问。

“济州、兖州官员、地方县丞及其巡检司都参与了樾山剿匪，王贤等人的为恶和逃脱在官府都有资料记载，墨言兄也查看了常家村事发现场。锦衣卫如若对小安山下手不会直接出面，书朝廷定夺，调派兵力围剿，这需要时间。王贤不一定了解这个过程，一计不成便会心生二策，持续将朝廷力量吸引向小安山。先生所安排人员在武邑县接触王贤手下打探到对手藏身之处和后续计划也需要时间。王贤借刀杀人，先生的意思是祸水东引。制造一场王贤针对信王的刺杀未遂事件。

“信王遇刺，影响远非常家村事件所能较，将迫使锦衣卫将目光注意向王贤，而王贤手下在黄河以北出现，如此以来锦衣卫的重心也会转移向武邑沿线。自演自导，墨言兄是高手，只要你能一口要定对方面目，墨言兄说什么是什么。王爷出行，锦衣卫也会部署，不会怀疑。锦衣卫依据墨言兄口述画出肖像，任何参与了樾山围剿的巡检司巡检使都能辨认出王贤手下高手的相貌。随后先生可以在武邑县区域安排一场小范围的挑唆灾民事件，由地方巡检司传出王贤手下人员活动的信息，锦衣卫定然会被调动向黄河以北。两方向都是自演自导，内情只有墨言兄、信王、先生知，锦衣卫不知，王贤也不知。先生如此安排还有另外层面考虑，常家村事件爆发之前，一支途经曹县的赈灾粮队被劫，数十人死亡，只有一人得以幸存。最初先生判断大乘教所为，但锦衣卫手持徐贵画像询人，先生又推翻先前依据。如果同属王贤势力，对方大可不必如此繁琐操作，有画蛇添足之嫌。”

墨言皱眉：“竟有此事！是门阀力量”

陆仟摇头：“存在可能，也是因为此种原因，先生适才如此部署， 制造信王遭遇刺杀的假象，看对手有何反应，会不会打乱对方部署将这股蛰伏的力量吸引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