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上道（2 / 2）

细密的冷汗一瞬间从李济敬额头冒了下来，信王两日时间内已经斩杀十多人，如若再查，掉头的岂不是自己。

“王爷心忧灾民，焚膏继晷，令小民汗颜惭愧，思前想后，小民想着将府六千石全部捐献赈灾，宅节俭，虽然艰苦但也能熬过灾年。况且较灾民，至少还可以有宅避寒，只要王爷赈灾圆满，此等苦楚也算不得什么。”

朱由检微愣；

“员外是要散尽余粮？”

李济敬正色：“只要能解王爷之忧，变卖家产又如何不能”

“好，本王代封丘灾民谢员外，途赈灾，所经之地召集乡绅便以员外善举为例宣扬”朱由检内心极度愉悦。

“谢王爷” 李济敬跪拜。

随后的走向便彻底落入到信王所掌控节奏当，朱由检命侍卫准备简餐，李济敬陪同，直接杜绝了李济敬邀请朱由检到宅院的念头。

前后捐出七千石粮食，李济敬心如刀割陪同朱由检以赈灾点稀粥、馒头为食简餐。

查询哄抬粮价者的指令以信王筹的赈灾粮缺口数额而结束，日落时分，信王自李家村直奔开封，看着信王一行人渐行渐远，李济敬瘫软在地面。

“我的粮食，七千石”欲哭无泪！

车队的朱由检则是心情舒畅，七千石粮食，堪早先自己借粮时自一名郡王手所得，还没有面对郡王时的碍手碍脚。

“无忌的方法很好用，这样如法炮制，开封多大户世家，至少要筹到数万石的粮食。’

墨言也快意！

内心却想到：“如果无忌能进入信王府，他日王爷发展可限量”

随行队伍的牛金星也感概着，李家村赈灾一幕完全是信王自演自导，以势相逼，以位压人，还让李济敬心服口服，感恩戴德。信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己是需要观察学习。

一日之后，在信王抵达开封之时，封丘县城所发生的诸多细枝末节事情传送到已经沿黄河北的无忌手。

“斩杀十五人，取得七千石粮食，彻底将县城粮价打压了下来，信王道了，知道如何利用信王府的招牌及其手权利，开封一帮大户要煎熬了”随行的陆仟笑道。

无忌则是有感触，方法是自己传授，但直到朱由检进入封丘适才大刀阔斧的施展开来，其实信王的方法是另外空间经济和行政相辅的赈灾方略。

心有所想，无忌正色开口：“信王赈灾历经翼州、山东两地，翼州时赈灾适才开始，阻挠赈灾的力量多半处于观望状态，信王没有遭遇大的阻碍。山东能顺畅，归功于琮记因为接收大乘教资源打下的基础，信王也是没有承受太多考验，豫州便不一样，琮记络主要集在黄河沿线，信息的掌控有限，而信王斩杀示威也意味着赈灾进入了第二阶段的对垒当，粮价还会不断提升，信王也会砍杀更多囤粮、截粮的商户和官吏，而这些官吏背后的世家力量同样会反击，朝堂之便会有各种声音出现，包括弹劾，信王不一定能支撑得住”

“河间府方向形势如何？”无忌问。

傅应星将河间县县城当突破口，却不知道一举一动早在琮记监控当。

原因再简单不过，魏忠贤直接、间接掌控的三支力量东厂、锦衣卫、内操军相互牵制又往往各自单独行动。

以投入战场的作用属性而言，护卫宫城的内操相当于四门寨霸刀营和大金飞虎营，整体战斗力突出，个体士兵也有极高的搏杀技能。

但魏忠贤、无忌、萨哈璘对其是使用手段各有差异。

霸刀营更多担负的行动执行，非任务期间也是维护赈灾点及其运输线安全为主，而信息搜集全部由秦园、琮记负责，一个整体内四门寨三个不同性质各有侧重的单位各司其职。

萨哈璘出关时从飞虎营挑选以汉人为主的精锐，信息的搜集则依靠大乘教和着整编的山匪力量，飞虎营更多肩负行动的执行一环。

魏忠贤手有最擅长情报搜集的锦衣卫、东厂，但面对小安山等诸如具备一定力量的势力，出手却要借助兵部调兵，擅长厮杀的内操军能胜任任何层面的出击作战却又在河间县县城自废武功的开始扮演起锦衣卫、东厂的角色。

一手好牌使了昏招。

何况抵达河间县时傅应星带领的内操军还是披挂盔甲。

不仅仅被琮记侦查到，也被区域内活动的萨哈璘手下所注意。

“还是活动在县城之地，秦园猜测是内操军”

“内操军！”略微惊讶一声。

无忌初始并不熟悉内操军，但随着琮记、秦园在顺天府络的铺设和有效信息的不断汇总，关于内操军的资料也被无忌所知。

战斗力剽悍，可以自由出入宫城，性质相当于皇帝嫡系卫队。但如今实际掌控内操军的确实魏忠贤。

无忌笑道：“简直是胡闹，出发点是正确的，先是锦衣卫，随后又出现内操军，内操军进入河间县城，显然非针对小安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魏忠贤分析到了信王第一次南下在河间府盘桓随后折返京城间存在的信息源，魏忠贤这是要揪出为信王出谋划策之人。但将孔武有力，一看便是军士特性的内操军当锦衣卫使用，瞎搞乱闹，还没有出动县城衙役、捕快侦查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