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奸巨猾（2 / 2）

白石镜不知道秦沐阳所部都是按照戚家阵法演练整军，是大明水军少有的精锐之一，外围接应的白石境不是战斗指挥人员，很难看得出秦沐阳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而或许能看得出玄机的吴兆学又在期间内潜水后撤，没有目睹朝廷水军推进的一幕。

黄昏时分，吴兆学、韦重锋等人离小安山，心无所恋直奔曹州。

顺天府；

夕阳垂落，城市也进入到一日当最为繁忙的时刻。

大街小巷人流如织，酒楼茶饭飘香，有声乐从三三两两人进入的青楼传出，还有炊烟自一幢幢房舍冒起。

那是归家的信号。

对于京城的百姓而言，女真夺取高丽意味着什么，即便知情也当过于遥远而不去思考，民众更愿意茶前饭后去议论一些赈灾的事宜。

参与赈灾的京城官宦、世家子弟为数不少，还有青楼才艺女子。

各种有关赈灾的消息也能第一时间通过酒楼等聚众场所传出后被民众得知。

诸如有粮队被匪徒袭击，人员死伤，黄河两岸声势浩大的迁移灾民，更多的信息关联到信王。

朱由检雷厉风行，斩杀多少贪官污吏等沸沸扬扬而起，往日深居简出，不显山不显水的信王陡然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话题人物。

但不管如何，信王的威信却在这种道听途说的传播建立而起。

夕阳敛去，城市灯火浮动了起来，车马声也集出现在纵横交错的街道，车厢内人员或者神情凝重，或者面有得色，或者焦虑。

马车在宰辅张瑞图府邸停靠，施凤来匆匆进入，稍后的时间，交谈声从房间响起。

“信王赈灾本是利国利民之事，但王爷毕竟年少，诸多事情难以权衡轻重，如今每到一处皆以斩杀立威，朝堂之有针对信王的参奏折子，尤其是几路赈灾方向颇为严重，豫州、凤阳府世家派遣代表入京暗活动联络，诸如滥杀无辜，假公济私等不利言论直指向信王，宫城之内也有人员煽风点火说信王制造动乱，压是压不住了。”

施凤来言落，宰辅张瑞图沉声说道：“赈灾不能停，一旦信王赈灾止，地方大户便会强势反弹，这不是死多少人的问题，有多少民众在南迁北移，会发生骚乱，要不找顾大人合议”

“适合？顾大人交好田大人、崔大人，背后的种种牵扯你又不是不知情”想到首辅顾秉谦同田尔耕、崔呈秀等人的关系，施凤来颇为忌惮的开口。

两人一言一举，拿不定注意，夜色逐渐深沉。

有管事进入后将一份情报送到张瑞图手。

张瑞图看了一遍，面色僵硬了起来，随后朗朗跄退后一步坐在木椅。

施凤来接过情报，视线落下时看到一行刺耳的字眼。

“高丽投降大金，毛龙兵败三十人众突围”

脑袋轰然一声炸响，施凤来摇摇欲坠。

“内忧外祸！”施凤来痛苦的开口。

京城繁华灯火女真夺取高丽、毛龙兵败的信息首先被登州卫接收随后发送向顺天府。

似惊天霹雳的张瑞图、施凤来所不知的是还有一则消息也被传到了京城。

信息内容提及了袁崇焕通敌。

一样的夜色，一样的灯火，顺天府另外方向的一座宅院内也亮着光。

房间内聚有魏忠贤、许显纯、周应秋、杨衰等心腹，还有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京城有点不安呀”灯火魏忠贤眯着眼睛。

“南直隶转运使陈榆阳、凤阳府巡抚周卫及其相关人员或者斩杀或关押收监，自然有人要蠢蠢欲动，支持周卫的是应天府沈家，沈家又同应天府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僧道司有千丝万缕关系，一动全动，沈家联合应天府其他世家及其官职人员向顺天府活动也在情理之，不过所有入京人员都已经被监视”田尔耕说道。

靠在垫着软裘的木椅，魏忠贤眯着眼睛。

很享受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没有信王赈灾，自己便少了合理正当出手的理由，信王这把刀借的恰是时候。

“那再杀一批人” 许显纯开口。

手在空挥了挥，魏忠贤说道：“杀是要杀，但要把握时机，所有前因皆因赈灾而起，奏折针对的也是赈灾和信王，先让这些个人跳动跳动，利用起来打压一下信王不是坏事，等信王承受了压力，再去杀这些人，一则能寻些站得住脚的理由，二来也算是给信王敲个醒，是谁在协助信王府赈灾。”

“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随后做得利渔翁，还能让信王感恩，千岁英明”周应秋阿谀奉承。

“老了，脑子不够用！倒是你们应该多发挥发挥”魏忠贤迷眼睛，靠着木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