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心是个无底洞（1 / 2）

看到余生安两人再次踏入店铺，靠在柜台上的鑫爷露出一抹微笑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余生安道：“不好意思，这件红釉洗，我们暂时不打算卖！”

话落，鑫爷笑容顿时僵硬下来。

“啥？不卖了？”黑瘦中年人又惊又怒：“鑫爷跟你讲了半天，你就……不卖了？”

店主老韩头更是揶揄的看向鑫爷，似乎在说：看看吧，这世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你诚心对人有什么用？人家到头来，还是不信任你！

鑫爷见状，苦笑摇了摇头。

余生安解下背包，继续道：“咱们一时半会也不差那四千，不过，我还有一件宣德白釉鸡心碗，品相很好，你看看，价格合适，这件我卖！”

“啥，还有？你当鑫爷是免费鉴定师呐？”黑瘦中年人炸了。

老韩头更是一脸无语。

倒是鑫爷一脸期待的伸头看着余生安掏背包的动作。

随着一口钵大的白碗掏出，鑫爷眼睛顿时一亮。

他伸手接过，一番仔细打量，甚至屈指弹弄听声，越打量，眼睛越亮。半晌，默不作声的又递给老韩头。

老韩头接过，把玩的时间比鑫爷还长，甚至专门跑到门口借光，搞得徐坤一脸紧张的跟着，生怕这老头把安仔的宝贝给抢跑了。

半晌，老韩头看好了，转身回店，给鑫爷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鑫爷想了想道：“小兄弟看起来是行内人？”

“勉强，不过，我对象牙更熟悉些。”余生安半真半假道。

鑫爷点点头：“明人不说暗话，这件我瞅着确实是宣德鸡心碗，品相也不错，你……真心想转手？”

“当然！”

“八万，你看怎么样？”

“什么？！！八八……八万？”徐坤一脸震惊，舌头都要打结了。要知道，他那红釉洗报价才四千！

黑瘦中年人更是一脸错愕。

“十二万。”余生安眼睛眨也不眨的直接还价。

“小兄弟，哪有你这么还价的？这也太狠了！”鑫爷面露难色。

“鑫爷，我卖货也是看人的，之前那件红釉洗，你要是诓我一句，你也就看不到这碗了，收了我这件，以后有货，我还找你。”

“得嘞，冲你这句话，十二万就十二万吧！”鑫爷喜上眉梢。

“鑫爷，您不讲讲价？之前几千块东西还磨半天呐！”黑瘦中年人急了，活似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鑫爷未言，老韩头摇头开了口：“到现在你还没看出鑫爷脾气吗？看见好东西，别说几万，就是几百万，也不带眨眼的；若是瞧不上眼，一个铜板也不愿意花。”

“说白了，那个红釉洗还是差点儿意思，这鸡心碗可不一样，你瞅瞅这品相，这釉面橘皮坑，有青有黄，这在宣德瓷里叫‘净里’，根本仿不出来，仿出来的橘皮坑，不是青里发白，就是白里发青，哪有人家这种，阳光下一照，嚯，流光溢彩，青禁品嫩哇！”

老韩头也是个趣人，说着说着都手舞足蹈起来。

“鑫爷，这十二万，分两次支付吧！十万打给我，两万给我兄弟。”余生安拍了拍徐坤肩膀。

徐坤呆住了：“安仔，这这……”

“这次主要是陪你出来卖货的，我是其次。我说了，你那红釉洗能卖好几万，话都撂出去，谁能想到竟然被打脸了，你就帮我遮遮羞，回去就说两万卖了，这红釉洗私下藏好，以后再说。”

余生安看着徐坤还要说话，又道：“行了，就这样，咱兄弟俩，墨迹个啥？这两万当我无息借你的，以后红釉洗卖了，还我不就好了？”

徐坤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余生安说的“无息借款”就是个借口，一时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鑫爷等人在这一刻，目光皆讶异的看了一眼余生安。不过，毕竟是他人之事，他们倒是没插嘴打听。

双方确定交易，也都是爽快人，直接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临走时，余生安主动和鑫爷加了微信。

看着余生安离去，鑫爷一边把玩着鸡心碗，一边看向黑瘦中年男子：“老张，你把收货事情跟我详细说说。”

“哎！”老张连忙将收货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鑫爷听罢，笑道：“院中茅草膝高，这是衣锦还乡啊？衣锦还乡还绕弯子送钱，有意思！有意思！”

……

……

“哎，回去别说我卖了一件古董。”出租车快要到村的时候，余生安忍不住叮嘱道。

“知道了。”徐坤下意识点头，又有些不解：“赚大钱的好事，为啥不说？怕被贼惦记？钱都在卡上呢，惦记也没法子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