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油印机器（2 / 2）

小五笑着点头，方先生也转头去看那柿子树叶上的晨光，院里顷刻间安静下来。

端着茶水的镜哥儿意识到这一点，忙继续说道：“方先生说的是，五妹妹毕竟只是学徒，工钱和分成都没有……放心，我跟吕老板解释就是。”

说罢便要笑着起身告辞。

“方先生，我上课的书是不是落在这儿啦？”

胡思明忽然从外面满头是汗的跑进来，见镜哥儿也在院里，脸上便露出一百二十分不爽，随即看见石桌上摆着半碟子切开的庵波罗果，忙跑过来拿起一瓣边吃边问，“这是什么果子？”

凤蝶已帮胡思明把《中庸》拿了出来，瞧他手脏了暂不递给他：“是庵波罗果。”

“多切几个来。”

那果子本就肉少，胡思明几口就把盘子里的吃光了。

镜哥儿在一旁温柔笑道：“想来也是杨老板送的？这果子从极热之地而来，摘时青涩，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运送过来，刨去烂的，能吃的也没几个。我记得杨老板送了五妹妹两个，送了我两个，我闻不惯这甜味儿，还没吃，晚点差人给胡少爷送过来。”

胡思明手上的果汁还没擦，听说一共才得两个，那自己吃的这些……忙转头去看小五，小五怕他自责，忙笑着摆手道：“我也吃不惯，正好你帮我吃了。”

“他吃不惯，你也吃不惯，你们还真像亲兄妹呢！”

胡思明原本还难受没给小五留，听她竟如此跟镜哥儿一唱一和，立刻便有些羞恼，手也不擦，抢了凤蝶手上的书便大步而去。

他来去如风，使得镜哥儿有些尴尬：“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小五忙道：“不碍事，他就是孩子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镜师兄别恼他才好。”

镜哥儿自然不会恼胡思明，至少绝看不出他恼谁，他只是有些怅怅的叹息了一句“我倒也想有资格孩子气呢”，随即笑着跟方先生和小五拱手告辞。

早起的宁静被这两人扰乱，小五也无心再玩，让凤蝶取了纸笔在院子里继续写《雪山飞狐》；方先生也不扰她，坐在一旁帮小五抄录《神雕侠侣》——那是小五打算供卖婆零售的，早就设计好了版面，哪里写字，哪里画画，页脚还标注了“余欢”的大名，并留出“广而告之”的招商之位。

连凤蝶都拿了吕文杰给小五的草纸练字，用过的废纸都扔进桌边一个竹篓里，等攒多了用来重新造纸。

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午饭时小五便跟方先生商量：“这样一页页的抄录怕是太麻烦了，要不要做个能……能复印的东西？”

“复印？”方先生微微一愣，“朝廷的刻印居倒是可以重复印刷，但那耗费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