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岩其人(2 / 2)
所以今天见褚岩,博士心情特别好。
不过他喝了点酒,身体特别燥,不等苏樱桃多问,就把她的嘴巴给堵上了。
当然,是用唇。
……
今天是深犁地的日子,这种垦成方块的地特别适合用大型拖拉机来犁,30厘米长的大犁破地而入,深秋的田野上,大地被开了膛,高照的艳阳下,刚刚犁开的地里往外散发着潮气,泥土的芬香里都带着肥沃。
孙紧终于又做回了拖拉机手,而且开的还是博士的拖拉机,在一众女拖拉机手中,身体最壮,驾驶技术最好,犁的最起劲儿。
而最近,正是她努力拿下郑凯的关键时刻,为了展现自己的力量,在农场里开着拖拉机,一直都是遥遥领先,犁的地比谁都多。时不时的,她就要回头找一找郑凯的身影。
这时郑凯和苏樱桃站一块儿,正在聊天。
孙紧心里很开心,因为向来总是严肃的郑凯,今天居然难得一见的笑着。
那肯定是因为她犁地犁的好的原因,想到这儿,孙紧一脚把油踩到了地,拖拉机发出牛叫一般的嚎声,哀嚎着往前飞驰。
“苏主任,形势很严竣,李薇一直在不停的捧苗小兰,想让她在专家组面前出风头,但苗小兰本身没能力,毛大妈又临时撂挑子,眼看专家团要来,咱们该怎么办?”郑凯在问苏樱桃。
正好孙紧加足了马力带着犁耕过来,一个180度的大转弯,犁险些划到苏樱桃的脚,苏樱桃往后退了一步,说:“放心吧,我能应付。”
郑凯看苏樱桃的小皮鞋上沾了土,抓起一块土坷拉,远远砸在了孙紧的拖拉机上,吼了一声:“孙拖拉机手,小心点,你她妈是不是个女人。”
孙紧开着拖拉机又听不真切,听见郑凯在后面喊,心里嗷的一声:他这是在调戏我吧,真有意思!
天宽地广,土地一片肥沃,孙紧的拖拉机,开发的愈发的快啦!
……
毛纪兰这回闹脾气,心里并不好受,而且还着急上火。
农场搞的那么如火如荼,她操心,她放不下!
但是哪怕苏樱桃一个孩子都不转,至少也应该给老大,老二和老四办个工作,把他们办进农场里去。
这是毛纪兰最大的让步。
都是一家人,凭啥儿媳妇们在农场赚着高工分,儿子们却得在村里受气?
在她想来,苏樱桃缺不了她,因为整个农场只有她对苏樱桃最忠心。
而且,只有她懂生产。
所以苏樱桃肯定会来求她,求她回农场。
只要这一次她能坚持,撂下农场,苏樱桃肯定会害怕,婆媳之间,一次要是搞不定,以后苏樱桃都会骑在她头上的。
做婆婆的,搞不定个儿媳妇?
怪事儿!
她要治的苏樱桃嗷嗷叫。
……
明天就是农业部的领导们要来的日子了,招待方面由徐主任负责,苏樱桃不必操心,而农场,大部分的地已经耕完了,只等明天农业部的人来了以后,就可以取样检测了。
不过苏樱桃始终不放心,毕竟毛纪兰不在,有些地方有什么漏了的,岔子,像苗小兰那种只会做面子工程,表面工作的人,还真发现不了。
所以一整天她都泡在农场里,就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做到的地方。
一整天了,苗小兰整在教大家喊口号,贴大字报,口号震天响,大字报占满了每一颗树,只差贴天上了。
转了一圈又一圈,苏樱桃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在田梗上走着,她拿手深刨了一下地,总觉得那儿不对,这一刨,就发现问题了。
把郑凯喊来了,她指着田梗说:“这是拖拉机耕不到的地方,你们人手犁,犁了多深?”
“大概十公分吧,锄头也就能挖十公分。”郑凯说。
农场土壤中,十公分以上的养份跟十公分以下是没法比的,苏樱桃一拍脑袋,她忽略一件事情,拖拉机耕不到的边缘,人手锄,没锄够深度。
“郑凯,马上去成县劳改农场借长镐,这些边缘全部要深锄。”苏樱桃连忙说。
农业部的人明天就要来了,要不深锄一下,他们一旦在周围检测,至少就会有一份数据不过关,那她现在的辛苦可就全都白费了。
这也是毛纪兰没盯着的原因,苗小兰只会搞表面工程,这方面完全没注意到。
拉上郑凯,苏樱桃开上拖拉机,转身就得奔劳改农场借新工具。
出了机械厂,迎头撞面,有一辆老嘎斯开的极快的,就在来路上。
苏樱桃跑的太快,拖拉机至少开在80码,而那辆老嘎斯,至少也在八十码,眼看两辆车就要擦肩而过,苏樱桃一个急转弯,郑凯在车斗里都差点给甩出去,而且,苏樱桃的拖拉机大概是全国唯一台能漂移的拖拉机,事情紧急,她不想刹车,只能把对方给别下路基。
别下路基之后,她带着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的郑凯,扬长而去。
老嘎斯掉到了路基下面,哐哐几声,刹停在了原地。
那辆老嘎斯上坐的正是褚岩。
上回他也是坐在后面,是,当时他是拿着一面小镜子,想逗一下那个开着拖拉机,英姿飒爽的女拖拉机手,而且给她别车,别爆了胎的。
那个月牙印子现在才刚刚好。
而今天,他之所以再一次来找邓昆仑。
是因为农业部来的几个科学家里有褚岩认识的人,宋正刚希望邓昆仑和褚岩能给个面子,全程招待,把种苗繁育中心给申请下来。
褚岩这个人很邪得很,自己开一辆老嘎斯来的秦州,车特别得劲儿,人呢,平常笑嘻嘻,也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当着宋正刚的面,分明说过让宋正刚斗倒邓昆仑,争取升到省上的话。
但是却对邓昆仑鞍前马后,还非得来秦工,亲自接一趟邓昆仑。
这证明他肯定来者不善吧。
但这回他可什么都没干,镜子早扔了,坐在后面望着窗外的风景正在发呆,这一甩,脑袋咣的一声撞在窗户上,玻璃都差点给他撞碎。
“这是上回那个女拖拉机手吧,他妈的,这回咱们可什么都没干,她这是故意别咱们?”褚岩摸了一下脑袋,回头看着远去的,苏樱桃的背影,大吼了一声,气的都说不出话来。
司机笑着问:“您总喜欢欺负女同志,给女同志欺负一下就这么生气?”
“追,追上了拖下来,让她唱十遍《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老子头破了。”褚岩大吼:“快追!”
还追个屁啊,一拖拉机,跑的比飞机还快,早就没影儿了。
妈的,被个女流氓连着欺负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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