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文正（2 / 2）
一只金色的蚕虫形状的魂魄，正在啃噬王湘芸的魂魄！
这就是巫蛊的反噬？
苏陌咋舌，直接朝她胸前虚抓了一把：“摄魂”！
蚕虫魂魄被直接摄在手心，任凭它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呼……”王湘芸顿时舒坦的吐一口气，回复正常，感叹道：“你是真的要的，平常我都疼好几个小时，之后还要虚弱好几天呢。”
嘴里说着，手伸进鼓鼓的怀里，掏出一只小指长，肉呼呼的金色蚕虫，恨恨的扔在桌上，拿指甲掐啊掐……
偏偏无论她怎么用力，那金色蚕虫都毫发无损。
王湘芸不解气的道：“这是金蚕蛊，肉身不可摧，是最凶的蛊，就是很容易被肉味诱发狂性，自从养了它，我就再也不能吃肉了。”
苏陌瞪大眼睛：“那你还点这一堆肉食？”
“这不是有你在嘛！”王湘芸大大咧咧的道，顺手把金蚕肉身扔到地上，拿脚用力碾着，继续吃……
“……”苏陌嘴角抽了抽，抬起手道：“要我弄死它吗？”
“这是我的本命蛊，你弄死他就等于弄死我了！”王湘芸犯了个好看的白眼，紧跟着贼兮兮的道：“不过你可以给它点教训，让它老实点！”
“教训？”
苏陌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的金蚕魂魄，想了想，另一只手掐出“灵官印”！
碧绿的火焰在指尖燃起。
顿时，好像看到天敌一样，金蚕魂魄剧烈的挣扎，还发出“吱——”的叫声。
王湘芸顿时拍着桌子，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它怕了！哈哈，它怕了……老大，你恁是要的！”
苏陌一愣：“你叫我啥？”
“老大啊！”王湘芸说的很坦然，道：“不愧是正统仙人，随手就能灭了我们最强的金蚕蛊，冲你这份本事，我认你了！”
苏陌：“……正统仙人？”
“恩，我们只能叫术士，客气点叫法师，只有你才能被称为仙人，正统的仙人！”
边吃边聊，王湘芸别看是个大美妞，可饭量着实不小，也不在乎要不要减肥，一顿狂吃。
通过交谈，苏陌对国内的“修行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说“修行界”不准确，因为他们没有法力，只能通过自己的“命理”去交换法术生效，代价太大了！
就像王湘芸，当了“草鬼婆”这些年，一次巫蛊都没对人用过，偏偏时常要承受蛊虫的反噬痛苦。
那可是真正啃噬在灵魂上的痛楚！
一旦对人使用，蛊虫见过血，那反噬将愈发的严重，最后吞噬掉她这个主人。
这就是五弊三缺中的缺“命”！
其他人也差不多，使用法术的代价太大了——在古代，人命很贱，所以会有很多人为了这所谓的“法术”，豁出自己的“命理”。
但现代不一样了，人命多贵？繁华人生还没享够呢！
其实从天地间游散的魂魄碎片密度就可以看得出来，古代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天地间的魂魄碎片密度有多恐怖？
赶上民不聊生的灾年，或者昏君当道，魂魄碎片中的怨念又有多大——这就是所谓的“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了。
……
“好了，老大你放它一马吧，它知道害怕了。”
王湘芸终于挪开脚尖，地上那只金蚕被碾来碾去，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在苏陌放开“摄魂”后，蚕虫魂魄钻入金蚕肉身中，化作一道金光一闪而逝……速度好快！
苏陌也只能勉强看到它钻进王湘芸衣服里去了，饭馆老板跟其他食客什么都没看到。
有点羡慕……
咳！
苏陌看着王湘芸身上七八个魂魄攀附，思索着道：“你这蛊虫饲养，是不是收集了天地间的魂魄碎片？”
“我哪知道！”王湘芸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道：“不过我阿姆告诉我，我们这些旁术对你这种正统而言，没有秘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了！”
苏陌：“……”
好怕，其实在看到王湘芸之后，苏陌已经对“蛊”有所猜测了。
民间传说，蛊是将一百种毒虫放在一起，互相厮杀，最后幸存的就是“蛊”。
不过现在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
虫子，哪怕是毒虫，是根本没有完整的魂魄的！
很显然在杀戮的过程中，蛊师通过某种方式，让毒虫吞噬了天地间某种类型的魂魄碎片，并且炼化了。
这应该才是真正的“蛊”的培养方式！
苏陌有所明悟，恐怕其他的旁门也差不多。
我靠！
以前的“正统真道”，真的老奸巨猾，入道筑基后的第一个神通就是“通幽驱神”。
偏偏这些旁门术的核心就是对魂魄的炼化，在“通幽驱神”面前根本一览无遗，毫无秘密，甚至直接克制！
这样一来，旁门永远都不可能跟“正统”对抗，永远只能是附属……
坏！真是太坏了！
……
“对了，我这次还给老大你带礼物了。”王湘芸跟只鼹鼠一样急急忙忙的将嘴里的食物嚼碎咽下，然后掏出手机，操作了一番。
苏陌的手机响起提示音，掏出来一看，王湘芸给他发了一堆照片。
《剑道》！
苏陌眨眨眼：“这是啥？武功秘籍？”
王湘芸嘿嘿一笑，道：“《汉书艺文志》知道不？”
“……不知道。”苏陌老老实实的道。
“班固写的《汉书·艺文志》，其中记载了三十八篇《剑道》，现代人都以为失传了。”
王湘芸摇头晃脑，表情很得意：“其实一直藏在我们寨子里哦，原件可不能给你，只能拍照片。”
随后又满怀期待的道：“一直没人能练的会，我阿姆说，只有正统才能学会，才能教人……你要是学会了，教教我呗？这可是古剑术哦！”
“恩，我先看看。”
苏陌随口答了一句，低着头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两千年前的字体跟现在区别太大，而且语法，词义，书写方式之类的也天差地别，不是专业的古文书法专家，是读不懂的。
苏陌要不是读了三年道藏，他也读不懂。
不过就算如此，此时再看这个，也觉得晦涩难懂，一半要靠猜……
……
王湘芸看苏陌专心致志的样子，耸了耸肩，不管他，自己继续吃。
也不知道她惊人纤细的腰肢，是怎么容纳进这么多食物的。
“在这！在这！快来，我看到他了！”
饭馆门口，突然一个女人惊喜的指着店内，朝旁边喊着。
食客跟老板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下一刻，一男一女就直接冲进店内，女的拿着话筒，男的拿着摄影机，围在苏陌这一桌前。
王湘芸有点懵，小嘴咬着筷子，呆呆的显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