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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见长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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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绛一口气说完,说道:“许青给我搜他的身,之前张角将&nj;我大&nj;姐姐的一枚发簪作为任务完成的信物,交给了劫匪头子。这劫匪头子只怕又给雇佣他们的人。”

她&nj;直勾勾望着&nj;徐泰,嘲讽说:“你既然说你是无&nj;辜的,想必这枚发簪,应该并不在你身上吧。”

可是话音刚落,许青就从&nj;徐泰怀中,搜出了那枚发簪。

徐泰脸色,猛地一僵。

此刻方定修望着&nj;他,神色阴沉不定,看得出他也是恼火至极。

终于一直没说话的沈殊音,再次开口说:“方定修,你我夫妻若是无&nj;缘,你给我一封休书,我离开方家便是。但是你不该叫这个人辱我至此,你可知他,知他…要将&nj;我绑到&nj;何处。”

沈殊音说到&nj;最后之时,似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委屈。

她&nj;一双明&nj;眸,潸然泪下,盈盈水光将&nj;本就黑润的眸子,晕染得楚楚动人。美人垂泪,惹人怜爱。

方定修即便心思再深沉,可沈殊音毕竟是他身边人,如今她&nj;受了这般委屈,他也不免恼火。他心中暗暗责怪徐氏,简直是胡作非为,多此一举。

而此时沈殊音这般吞吞吐吐的说法&nj;,又叫方定修有所怀疑。

沈绛冷漠道:“张角,你们当初得到&nj;的命令,是将&nj;我大&nj;姐姐绑到&nj;何处?”

张角赶紧说了一个地名,方定修一听,这竟是徐家在京郊的一处庄子。

他虽比徐泰小上几岁,却也算一起长大&nj;,深知自己这个表兄的为人,贪财好&nj;色,一事无&nj;成,十足的纨绔子弟做派。

此时方定修听到&nj;劫匪说,徐泰居然要让他们把沈殊音绑到&nj;自己的庄子里。

电光火石间,他已&nj;明&nj;白了徐泰的心思。

他竟敢,竟敢觊觎他方定修的人。

方定修先前还压抑的怒气,终是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再也不顾许青的刀还架在徐泰脖子上。因为他自己就恨不得一刀捅了这个畜生&nj;。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哪怕他自个三心二意,却也绝对&nj;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被人碰上一根手指头。

若是谁有这个胆子,杀了此人的心,都有。

方定修没想到&nj;,徐泰这个蠢毒的东西,居然真的敢把心思打&nj;到&nj;沈殊音身上。

他居然还利用&nj;母亲,简直更是罪不可恕。

方定修冲过去,抬起一脚,直接踹翻徐泰。

许青一瞧,也不拦着&nj;,拎着&nj;长刀,在一旁看戏。

“沐阳,表弟,你听我说,听我说,我真不敢了。”徐泰整个人躺在地上,双手抱着&nj;脑袋,不停哀嚎。

可方定修打&nj;定主意,不再听他的话,竟一脚狠过一脚,踹在他身上是丝毫不脚软。往日翩翩贵公子,此刻凶狠而又狰狞。

全然没了平日里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做派。

等他撒完气,徐泰已&nj;经被打&nj;的昏死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氏望着&nj;自己儿子的疯狂举动,一言不发。哪怕看到&nj;徐泰躺在地上,这般凄惨模样,她&nj;心底反倒在责怪徐泰,居然贪图沈殊音的美色,生&nj;出这样多的事端。

她&nj;一时又怪徐泰蠢笨,一时又恨沈殊音是个天&nj;生&nj;的狐媚子,短短几句话,就激得方定修把徐泰打&nj;了个半死。

沈绛看到&nj;此番闹剧,只觉讽刺。

狗咬狗,也不过如此吧。

沈绛转头看着&nj;徐氏,说道:“你不是一直盼着&nj;我大&nj;姐姐能离开安国&nj;公府,现在你让方世子写下和离书,从&nj;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既称你的心愿,也称了我大&nj;姐姐的心愿。”

徐氏咬牙不说话。

可沈绛已&nj;不耐烦在与她&nj;们耗下去,她&nj;手中匕首抬起,轻轻一挥。

寒光闪过,徐氏啊的一声&nj;大&nj;叫,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来,只见徐氏头上的发簪被切断,原本挽着&nj;的长发,一下披散下来。

方沛终于喊道:“好&nj;,好&nj;,这和离书我们签了,我们一定签。”

“父亲,”方定修怒道。

方沛无&nj;可奈何说:“沐阳,你母亲和徐泰做下这等事情,你与殊音的缘分到&nj;今日已&nj;是彻底断了。你若是再执着&nj;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倒不如这次彻底做个了断,也算是全了你们两人夫妻一场的缘分。”

安国&nj;公府就怕没把好&nj;聚好&nj;散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沈绛倒是觉得这奇了,这一家子,儿子是个权利野心家,夫人是个后宅内心狠手辣的毒妇,倒是这老公爷全然是个墙头草。

方定修此刻,远远望着&nj;沈殊音。

“阿音,你我夫妻四年,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要与我和离?”方定修握紧手掌。

沈殊音眉眼中尽是凄楚之色,她&nj;淡声&nj;说:“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母亲为了逼我与你和离,连这等下作手段都使了出来。你我之间,便再无&nj;可能。”

方定修默然许久,突然嗤笑一声&nj;:“好&nj;。”

这一声&nj;好&nj;,终究是如了这院子里不知多少人的心愿。

方定修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时,脑海中竟闪过了与沈殊音成亲的那一日,他红衣白马,亲自将&nj;这京城第一美人,迎入了安国&nj;公府的大&nj;门。

他自幼虽出身显贵,可越长大&nj;才越知,这家中不过就是瞧着&nj;光鲜,内里早已&nj;是摇摇欲坠。父亲身为国&nj;公,却能力平庸,不得圣上重&nj;视。

就连他大&nj;婚娶亲的银子,都是他亲自去借回来的。

他承认,当初他娶沈殊音是因为长平侯的权势,看中了这位岳父手中的兵权。

人人都说安国&nj;公府与长平侯府的这桩联姻,乃是珠联璧合,却不知道沈作明&nj;刚正不阿,不知变通,压根就没打&nj;算提携他这个女婿。哪怕方定修亲自求过他,都被他一口拒绝。

甚至沈作明&nj;还私底下与人说过,竟说后悔将&nj;女儿嫁给了自己。

方定修觉得讽刺不已&nj;,他乃安国&nj;公世子,样貌俊朗,翩翩佳公子,即便是公主也是配得上。所以他一心往上爬,就是要证明&nj;,他沈作明&nj;是错的。

况且他们如今是各为其主罢了,太子平庸,难堪大&nj;任。

这朝中党争不断,没人能够撇开洪流,独善其身。

他既认了四皇子为明&nj;主,便是已&nj;被拴在这一根绳子上,断然无&nj;法&nj;后悔。

“和离书既已&nj;按下手印,日后男婚女嫁,就各不相干了。”沈绛看了一眼日头,说道:‘不过今个也太晚了些,我大&nj;姐姐的嫁妆就留至明&nj;日,我们再寻人来拿走。”

沈殊音亲自收好&nj;和离书。

此时方沛见状,赶紧说道:“既然和离书已&nj;经签下了,三姑娘,你也该放了我夫人吧。”

沈绛点点头:“确实是该放了,不过我还得让国&nj;公夫人帮我做件事情。”

她&nj;一挥手,身侧的护卫上前,居然当着&nj;所有人的面儿,强压着&nj;徐氏的手,让她&nj;在沈绛拿出来的一个文书上按下了手印。

徐氏本就没防备,想要挣扎时,手指印已&nj;经稳稳按在了文书上。

方沛喊道:“三姑娘,你这是作何?”

众人盯着&nj;沈绛,只见她&nj;拿着&nj;手书,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抬眸回答道:“都说口说无&nj;凭,方才国&nj;公夫人与她&nj;这个外甥,可是把自己干的勾当,招供的明&nj;明&nj;白白。”

“所以我让她&nj;签下这白纸黑字,也算是请诸位当个见证人,日后若是再论起来,也是证据确凿,不容反悔的。”

此刻沈绛已&nj;经彻底将&nj;徐氏松开。

方沛哪里见过这样的姑娘,简直是胆大&nj;包天&nj;到&nj;,能捅穿了天&nj;。

徐氏脸色倏地发白,指着&nj;她&nj;说道:“你拿着&nj;这文书想做什么?”

“夫人别害怕,你也知道,如今我们长平侯府被抄家夺爵,我爹爹还在天&nj;牢之中。这京城里我与大&nj;姐姐是举步维艰,自然得拿点保命的东西在手里,免得有些人天&nj;天&nj;惦记着&nj;我,这杀手派了一波又一波。”

沈绛说着&nj;,朝方定修睨了一眼。

“好&nj;了,现在就请夫人,亲自送我们出府吧。”

沈绛一口一个夫人、世子,嘴上叫的恭敬,但谁都听得出她&nj;言语有多嘲讽。

“咱们今日之事,就当是一笔勾销了。你叫人挟持我大&nj;姐姐的事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若是非要追究,我挟持你的事情,我也不介意拿着&nj;这份文书,到&nj;京兆府去喊喊冤。”沈绛望着&nj;徐氏,悠然威胁道。

徐氏面色铁青,望着&nj;她&nj;。

待她&nj;们彻底走出安国&nj;公府之后,沈绛一把将&nj;徐氏推了过去。

徐氏站稳后,在门口瞧着&nj;她&nj;们,眼神恶毒,似乎随时要叫人上来,将&nj;她&nj;们乱棍打&nj;死。

只是披头散发的徐氏,直到&nj;最后,还是强忍住,转身离开。

反倒是沈绛,在往停在外面的马车走去时,忍不住转头看向沈殊音,问道:“大&nj;姐姐之前哭了,可是对&nj;那个方定修,还有些旧情?”

她&nj;生&nj;怕自己叫沈殊音和离,反倒是伤了她&nj;的心。

谁知沈殊音听罢,却是一笑,伸手点了点她&nj;的额头:“你这般聪明&nj;,居然连这个都看不透。徐氏从&nj;来最看重&nj;她&nj;自己那个儿子,把方定修看的比什么都紧。我方才哭,也不过是送份礼物给她&nj;罢了。”

沈绛眨了眨眼睛。

沈殊音轻笑:“你不懂男人的独占欲,哪怕方定修与我早已&nj;没了夫妻情分。可若是叫他知道,那个徐泰对&nj;我有不轨之心,还想要将&nj;我绑到&nj;他的庄子上,方定修只会恨极了徐泰。而且徐泰之所以会有机可趁,也是徐氏给了他这个机会。方定修自然也会连他母亲都会,连带着&nj;恼火上。”

“让他们母子离心,你说这是不是徐氏的报应。”

沈绛这才明&nj;白,她&nj;睁大&nj;眼睛:“所以方才大&nj;姐姐,你都是演的?”

沈殊音难得露出一个俏皮笑意,问道:“大&nj;姐姐演的可还好&nj;?”

沈绛正要回答,突然听到&nj;一个声&nj;音喊道:“三姑娘。”

她&nj;抬眸望过去,就见谢站在马车旁。

“三公子,你怎么来了?”沈绛惊讶道。

谢朝沈绛走过来,落在她&nj;身上的眸光,似暗夜里的清泠的月华,温和又清泠,又透着&nj;叫人安心的沉稳冷静,他低低开口道:“不是三姑娘叫人在京兆府等我的?”

原来沈绛怕在安国&nj;公府出意外,特地派了一个人去了京兆府。

只要她&nj;们天&nj;黑还没从&nj;安国&nj;公府出来,这人就会去找谢。

虽然沈绛也知,三公子不过是京兆府一名小小推官,未必能撼动安国&nj;公府这样的勋贵世子,可她&nj;就是莫名相信,三公子会来救她&nj;。

他会来的,她&nj;心底如是想着&nj;。

而此刻,他果真来了。

就站在她&nj;的眼前。

反而是身侧的沈殊音,打&nj;算了沈绛心底的思绪,问道:“灼灼,这位公子是?”

沈绛啊地张了下唇瓣,半晌都没找到&nj;合适的形容词,许久,才说道:“这位是程婴程公子,我入京之后,一直都是他在帮我。”

说着&nj;,说着&nj;,她&nj;脸颊上不自觉飞起淡淡粉晕。

怎么突然有种,见长辈的感觉啊。

读未修改内容请到:醋/溜/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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