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李明泰之死(一更)(1 / 2)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激起一阵微痒的感觉,向海棠脸上泛起两团红云:“我好的很,一点病都没有。”
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如此亲昵,挣扎了两下,未能挣脱,她只得无奈道,“四郎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不行么?”
“这不就是在好好说话么。”
他瞧着她含羞带怯的样子,愈发觉得她可亲可爱,手往上一抬,正想按向她的脑袋亲一亲她,她忽然道:“对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想要问一问四郎。”
四爷瞧她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放下手,又重新环到她的腰上,似笑非笑道:“你说,什么事?”
“大格格说谢谢我,若不是我,四郎你也不会轻易放过李福晋,还恢复了她协理管事的权力。”她皱皱眉,“我何时在四郎面前为李福晋求过情?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四爷哈哈一笑,伸手轻轻拧了拧她柔软的鼻尖:“你这傻丫头,我这不是在给你做人情嘛。”
“给我做人情?”向海棠不以为然道,“恐怕四郎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你去告诉李福晋,说因为我的说情就解了她的禁足,还恢复了她协理管事的权力,你让她情何以堪,还指望能给我做个人情?不怨恨我就是好事了,若换作是我,我也会心生悲凉。”
四爷又哈哈一笑:“你当我也像你似的这么傻,自己跑过去告诉她,让她下不来台,自然会让旁人在她面前露出一点口风,这样她会知道你的好意,想来以后也不会再明里暗里的为难你。”
“原来是我会错意了。”她半是嗔半是笑半是酸,“看来四郎你还是挺了解女人的嘛。”
“怎么,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吃醋,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我吃醋吃的过来吗,那不要整天被酸死。”
“真没吃醋?”
“真没吃醋。”
四爷脸上露出一丝失意,其实他是希望她吃醋的,至少那样可以说明她在乎他,他想将这句话说出来,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说出来就把自己放得太低了,仿佛在乞求她在乎他。
他暗自叹了叹,拍拍她的手道:“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只是想要保护你。”
权力的制衡,不仅用于治国,治家也是一样。
李氏只是他制衡年忆君的一颗棋子,她们两个人彼此针对,不仅可以保全海棠,于他也有益。
有些话,自然不能跟海棠说的太直白,毕竟她只是一介妇人,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虽然没说,向海棠却忽然明白过来四爷的用意,只有将李氏抬到和年氏差不多的位置,她才有能力去和年氏斗。
这样,两个人分身乏术,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她,她也可以保全了。
今世,也正是因为年氏的提前入府,才导致李氏一直没有对她采取什么实际上的行动。
四爷的心机何其深沉,他这样做,自然有想保全自己的一面,但绝不仅限于此。
他一直没有恢复年氏的侧福晋之位,难道就不怕引起年羹尧的不满?
年羹尧可是他身边的重臣,手握兵权,威势赫赫,他就不怕年羹尧因为不满会生了异心?
还是他有完全的把握笃定年羹尧不会背叛他?
这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连他的心腹李明泰都能背叛他,年羹尧也未必不可能。
想到李明泰,她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其实,从一开始李明泰偷窥她洗澡,她就觉得有些不对,但再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直到八爷突然被削爵圈禁,她才又将整件事细细回想了一番。
按理说,李明泰是四爷的心腹,必定知道四爷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那天对狗儿下那样的狠手,可见他是个无情无义之辈,心里早就没有兄弟之义了。
一个不讲兄弟情义的人,还能指望他为旧主保密?
他投靠八爷,想要立功,自然会告密,怎么反而倒了大霉的人是八爷他自己呢?
她越想脑子越混乱,又觉得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何必庸人自扰,可是润云她……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她是喜欢李明泰的。
见她突然沉默了,凝着眉头似在想什么,四爷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海棠,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有想通?”
“……哦。”她回过神来,“我想通了,四郎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
“那我怎么瞧你还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可能我是个庸人,就喜欢自扰吧!”她也不挣扎了,顺势缓缓靠倒在他怀里,幽幽问道,“四郎,你会不会有一天,会像十三爷……”
抛弃两个字又觉得不对,因为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管发生什么,她心里始终觉着遗憾,改口道,“放弃林相宜一样放弃我么?”
四爷脸色骤然一凝,想起林相宜背叛老十三的事,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同时又为他感到不值。
他们能防范得住呼塔布,却防不住林郁。
他默了默,郑重道:“不会,永远不会。”
他抱着她起了身,慢慢的走向床边,将她轻轻放到床上,蹲下来要替她脱鞋,她的脚立刻一缩。
他抬头问她:“怎么了?”
她红着脸道:“这样不合规矩,应该是我伺侯你。”
四爷笑道:“这会子你又来谈规矩了,刚刚怎么就不守规矩了。”
他捉住她的小脚,还是替她脱了鞋袜,她的小脚生得很好看。
白白的,像玉一样,又软软的,像云絮一样,脚指头圆圆的,指甲修整的很整齐,泛着可爱的粉红色。
她的脸顿时火烧一片,稍倾,两个人肩并肩躺了下来。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只静静躺着,过了好一会儿,他问她:“海棠,你睡着了么?”
向海棠怕他闹她,干脆不理他,装作睡着的样子。
他翻过身,手撑着额头盯着她看了良久,看得她都快要装不下去了,睫毛开始颤动,她有些后悔一开始就应该蒙着被子睡,这样他也看不见。
他低低一笑:“别装了。”
她还是不理他:“……”
他用手摸了摸她的眼睫毛,这一下她受不住了,实在痒的厉害,她噗嗤笑了出来。
四爷也笑:“终于装不下去了吧。”
说话时,手摸到了她的盘扣上。
正此时,屋外响起了苏培盛不合时宜的声音,似乎很急,不急他也不敢来:“主子爷,狗儿有急事禀报。”
四爷只能起身穿戴好,在东配殿小书房见了狗儿,狗儿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满面悲伤,好像痛哭过。
四爷见他脸色不同寻常,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明泰他……他……”
狗儿话没说完,又哭了出来。
四爷的心猛地一沉:“明泰他怎么了?”
“他……他死了!”
“怎么会?”四爷脸色近乎沉痛,说话时,声音里像是堵了棉花,“我不是让你秘密派人将他送出京城……再送他去南疆的吗?”
狗儿哭道:“奴才是派了人过去护送明泰,可是离开京城不久,半路闯出来一群刺客,那些人个个都是绝顶绝的高手……”
他悲伤的几乎说不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