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京都姐妹校交流会。
其形制与普通高中运动会有共通之处, 都是排名制。
但由于咒术师数量稀少,这种交流会不能做大做强分成太多项目进行,基本上是团体赛模式。
规则据熊猫学长科普, 是除了不能杀死对方外, 百无禁忌。
因为我并没有参加交流会,所以承担的角色是场外援助。
开赛前一天, 没有当过运动会后勤人员的我向前辈们虚心求教,试图发挥一下场外援助的价值。结果是因为太没用, 只能充当吉祥物, 在开战前对参赛者真诚的说一句“会赢的”。
当然这句话依旧不可能是咒言。
五条悟提前跟我约定好了,在观战期间不要说咒言影响正常比赛。
“比赛场地会设有‘帐’,不过神木也清楚自己咒言的特殊性吧。”
我的咒言具有很强的穿透性,无论对面是“帐”还是什么遮挡物,它都可以无视防御,走上实现一个小目标的道路。
尤其是场上有五条悟加持时, 只要目标定的好,五条悟的羊毛逃不了。
正常比赛时五条悟可以让我保持技能沉默, 不让我口出咒言, 而不正常时——
“违反规定的话,神木随意发挥就好。”
「怎样算违反规定?我不清楚交流会的规则。」
“以杀人为第一目标。”
他说的轻佻随意,“看神木自己的判断就好。”
所以比赛当天,我既没有拉出一条写着“东京必胜”的条幅成为观战席上最显眼的人,拉足京都方的仇恨值。也没能苦练口才对着京都方表演损人。
还是因为咒术师人少。
不参赛还在场的在读一二三年级咒术师就我一个, battle属于京都方和东京方的参赛者,在比赛前已经多次进入嘲讽回合。我做完任务赶回来时, 他们该结仇的已经结了, 该摸底的也摸了底。
我做的唯一一个算的上嘲讽的事, 就只是当着京都方的面,作为场外援助者很认真的拉下了高领,吐字清晰的对我的同学们挨个说了一句“会赢的”,包括刚刚还在玩大变活人却冷场的虎杖悠仁。
至于效果,应该没什么效果吧。
我不算什么有名的咒言师,给不了对面什么很大的心理……压力。
五条悟随手将我捞到了身后。
对京都方的压力是有的,我忘了我自己身上有一个“诅咒五条悟两次仍旧不死”的光环。
意料之外的被分到了一点京都方的目光。
“他就是那位咒言师?”
“别问的这么不礼貌嘛乐岩寺,会吓到小孩子的。不过你想的没错,他就是。”
未参赛者、诅咒五条悟两次未死、咒言师,这三个标签的任意组合最常见的解释是——
为了保护他人的体验感,能够诅咒五条悟还活蹦乱跳的咒术师选择不参赛。
通常解读为超模战力在当前模式下会降维打击降低其他玩家的体验感,因而被按在了ban位。
最拉人仇恨的嘲讽永远是对方的脑补。
只要对方将我脑补成破格战力,我出场时困顿的表情都会被意会成“觉得他们的比赛太无聊而提不起精神”。
认下自己实力很强的谎言是嘲讽,说出自己并不强的事实是更强烈的嘲讽。
我倒是没有认为这种事不会被透露出去或者透露得太早。我清楚在我情报出错得越来越离谱时,这个消息已经扩大化了。
事实是五条悟最强。
事实是我诅咒过他两次。
连稍微加工都不用,就能将我的实力进一步扭曲。
术式特殊在他们这里或许跟强大的实力是划等号的。
表现力与实力设定相比太过拉胯在惯性思维下发展成五条悟想要将我的实力藏起来,都不足为奇。
神木:我真的很强吗?
真人:律是特级,当然很强。
可我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弱。
比赛开始前我无事可做,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吸引脑补完成给我贴上“强者”标签的京都方咒术师的仇恨。
比赛开始后,我需要关注虎杖悠仁。
在咒言师、十种影法术、刍灵咒法、咒骸、靠咒具才能看见诅咒的四级咒术师、淀月和两面宿傩容器里做选择的话,我会选择危险性最小最熟悉的人下手进行淘汰。但京都方不会这样选择,他们会率先剔除对咒术界稳定最有破坏性的因素。
两面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
交流会中东京方其他参赛者的死亡率低于虎杖悠仁,因为虎杖悠仁已经逃脱过一次死亡了。
按照游戏里HE的概率,逃过第一次死亡后,后面还有无数死亡点在等待着玩家。最初的那一次死亡在游戏里……攻略游戏里,只是在说明一点:这个游戏里不会只有一个死亡点。
死而复生是更惨的一种情况,这样的游戏,策划的良心标准就是在于他让人在游戏中第一次死而复生出现得有多早,以及死而复生是否有次数。
无限的话,后面的游戏是怎样阴间的内容都不奇怪。
有限的话,走在致郁道路上但还有HE的可能。
原本的虎杖悠仁在我眼中就已经插满了fg,杀死虎杖悠仁的活动会一直持续下去,交流会的大变活人就像是死亡点来临前的征兆。
被五条悟称作乐岩寺的京都校校长。
惊讶符合常理,五条悟对他的针对不合常理。跟善意的调侃完全沾不上的害怕他吓出心脏病。
无法窥其全貌的情况下,根据五条悟的态度来区分敌我双方是锁定目标的有效方法。
五条悟不会没有缘由的恶意针对某一个人,而他浮现出来的情绪跟正面的毫不相干。
五条悟对乐岩寺校长有无法抹除的恶意。
乐岩寺校长对虎杖悠仁的恶意很深重。
以前是有过根据负面情绪和正面情绪的比例来与人相处过的,结果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便捷。
单一的可视标准并不能准确的判断他人的善恶,也不能证明他对自己真实的态度是好是坏。
除了诅咒可以用自己的视觉来应对还卓有成效,对人应用是超绝失败作。
想要用便捷的方法快速准确的判断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事。
就拿恶意来说,它的来源可以是得不到而想着去毁灭,还有没有缘由的与目前处境毫无关联的恶意,单纯的不合眼缘……
人类恶意诞生的理由,细分出来,就算能直视它们的我,都数不清会有多少种。
最强的情绪比我不了解的乐岩寺区分要简单一些,他很少会表露出什么难以遏制的恶意,大部分时间里,他的负面情绪被约束得像平静的海面。
海面上的平静面对乐岩寺时有了细鳞,平静变得不再稳定。
已经足够判断了。
视觉上的异常给我的日常生活带来了不便,失控时还会让我的世界全变成黑雾笼罩的禁区。在家里都能感觉到世界上有很多人在发散着自己的负面情绪,无知无觉中让我陷入只能看到自己看不清前路的处境。
这种时候,用来全局观察咒术师有过一定约束的负面情绪,倒是显得效率很高。隐藏的,没有隐藏的,都能一清二楚,不会出现观察的死角。
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与普通人产生的负面情绪很好区分,它们不会有诅咒的身影在孕育。在缠绕混合成灰色的环境里,与周围有明显的分界线,不会交织混合为孕育诅咒提供养分。
我的视觉全部打开时,面前的一切都跟人没有什么关联。
苍穹之下是诅咒诞生的血管经络,吊垂而下的是被胎衣包裹着即将诞生的诅咒。
由地面诞生的负面情绪飘飘荡荡的失去了一开始的形态,成了雾成了云,在一定高度后因为不能发散成了黏稠的物质,组成血管里输送营养物质的血液。
人类的产物成了连接血管经络的器官和组织,人类成为拥有活力的细胞。
灰色的解剖素描图里,乳白的正面情绪成了脂肪一样的东西。
咒术师……
咒术师的存在是诞生于苍穹之下,将不该诞生的产物诅咒消灭的免疫细胞。
平常一点看人间,已经是难以形容的百鬼夜行了。全部打开来看的话,形容倒是可以形容出来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正常人的感觉更强烈了。因为我可以看到别人都不正常,却在灰色的遮盖下,无法自由的看见镜中的自己。
如果负面情绪是红色的,我的世界就是沙耶之歌了,伸出舌头都会接到从天滴落而下的血液的那种。
那会疯的吧。
全灰色系已经让我能力彻底觉醒时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全红色系,这样掉san的场景,基本上会死在去医院的路上。因为疯了嘛,看见周围全是怪物,再怎么镇定的心脏也会在过度紧张下出现意外。
现实里不会出现一个沙耶,作为我异常中唯一的正常。
何况我比沙耶之歌里的男主角的视觉还要异常,他能正常看见人类的建筑物之类的,可在我的全开视觉里,情绪构成一切。
能根据负面情绪猜出建筑物,是因为人在建筑物里让负面情绪上升前聚在一起有个建筑物的形状。
这样的视觉下,沙耶出现了也许是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情绪?
也许。
人类建筑物不会自主产生负面情绪。
观察“帐”内情况的黑鸟操术是咒力产物。
我眨了下眼。
我的视觉带我穿过眼前的遮挡,直面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