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继续（2 / 2）

“做好准备，”李欧堪称冷漠&30340;说：“十分钟后，就用得上你了。”

李欧转身要远离他，脚下突然绊到东西，没等他摔倒，腰上猛然一紧，被人从身后拉了回去，跌倒在一个怀抱中，紧紧&30340;搂住了。

那个怀抱对他现在&30340;身体来说着实宽大，让他一时无法挣脱。

“太不小心了。”阿斯兰德将下巴抵在李欧头顶上，原本明朗清澈&30340;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说了别随便碰我？”李欧不自觉蜷起了手指，竟然还敢故意绊倒他？

等了数秒，时间却变得无比漫长，李欧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要干什么？”

李欧感到头顶被阿斯兰德&30340;下巴缓缓蹭了一下，对方鼻端&30340;热气透过发丝传过来，李欧喉咙一紧，后颈有些发麻。

阿斯兰德对着他&30340;头发贪婪&30340;闻了闻，稀松平常&30340;说：“继续。”

“……”

？？？

李欧再次怀疑起了自己&30340;听力。

“你，你说什么？”

“这不是真正&30340;治疗，”阿斯兰德抱着他更紧了：“我要真正&30340;治疗。”

“……”我看你真&30340;是有点爽到了呢。

李欧脸都黑了。

“就一次，”阿斯兰德低低&30340;声音，真挚&30340;犹如祈求：“好吗？”

李欧反正也挣脱不开，干脆放弃，一动不动&30340;老实待着。

他&30340;沉默等于拒绝，阿斯兰德&30340;手臂越收越紧，极轻&30340;呼吸声也越来越低，直到嘴唇靠近了李欧&30340;脖颈，呼出&30340;气息带着笃定&30340;意味。

“不继续&30340;话，就这样……死在我怀里吧。我一个人离开，谁也不会知道。”

李欧已经感到严重&30340;呼吸不畅，后背痛&30340;要命，后脑勺好像又开始流血了，他不由深深吸了口气，想多吸进一些空气，实际只是徒劳无功，被逼&30340;开了口：“如果你要杀我，就不应该救了我。”

“那不一样。”阿斯兰德慢条斯理&30340;说：“现在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沉默片刻，李欧漠然&30340;说：“你会受不了&30340;。”

阿斯兰德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缓缓松开了禁锢李欧&30340;手臂，当李欧火冒三丈&30340;回过头，恰好看到那张脸上再次浮现了笑容，眼睛出现了明快&30340;弧度，乳白色光线&30340;映照下，那两只眼睛宛如清凌凌&30340;潭水，明亮而专注。

果然，这人说要杀了自己只是扯淡，就为了让自己再次对他使用精神力——明明感受过那种痛苦，面对自己还敢这么无所顾忌，真是个疯子。

“为什么不对我试试？”阿斯兰德这么说。

李欧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心想，这可是你自找&30340;——

他大力按上阿斯兰德&30340;额头，这一次，他务必要让这个人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30340;“治疗”。

阿斯兰德倒下了，他一手紧贴在地面，小臂上青筋暴起。李欧知道，这是他本能&30340;以地板上不同&30340;温度、触感来转移注意力。

可惜没用&30340;。

李欧眯起双眼。他自己藏在身后&30340;另一只手也因为痛楚在颤抖，但使用精神力做引导，这都是他习惯&30340;感觉，他早已经学会不去逃避、不去害怕，只是像被一道瀑布冲刷那样，任由自己在湍急&30340;痛觉中碰撞，假装自己是块彻头彻尾&30340;石头，一件死物。

五分钟后，阿斯兰德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脸色纸一样惨白，他无力&30340;睁开双眼，迷离&30340;目光正对上李欧&30340;，脸颊似乎又消瘦了一些，连嘴唇&30340;颜色都快要消失了。

忽然，在李欧&30340;注视下，阿斯兰德忽然笑了。

李欧心跳骤停了。

“你笑什么？”李欧声音颇为阴沉：“你觉得你做&30340;很好？”

“不，”阿斯兰德侧过身，湿漉漉&30340;额头抵在地板上，他&30340;笑容如苍白&30340;蔷薇，那年轻而即将凋零&30340;洒脱只是表象，真正可怕&30340;，是那刻意引人堕落&30340;纯洁&30340;贪婪。

李欧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作为贵族军官&30340;沃尔、作为进化师领袖&30340;卡鲁，都会用那样求而不得，但依旧渴求不已&30340;目光盯着他了。

“继续，”阿斯兰德轻声说。

李欧倒抽一口凉气，感觉浑身都有些发抖了。

又一个五分钟后，伴随狂暴精神力&30340;驯服，阿斯兰德越发振作了起来，他直勾勾&30340;盯着李欧，“继续，”他说。

李欧没有反应，浑身虚脱一般垂着头，斯兰德等待片刻，一派天真&30340;问：“为什么你每隔一分钟就要停几秒？”

李欧：“……”我TM真&30340;害怕了可以吗？

但经过这几次短暂&30340;治疗，李欧已经明白了，眼前不是个自大&30340;乡下男孩，而是个莫名其妙&30340;可怕角色。

李欧疲惫&30340;说：“你坚持不到完整&30340;两分钟。”毕竟疼痛&30340;感受不是稳定&30340;，随着时间延长，痛苦是会叠加&30340;。

阿斯兰德静静&30340;看着李欧，喉咙滚动了一下，那湿润&30340;眼神仿佛在说我不信。

李欧朝着他伸出了手，手臂却颤抖着几乎无法抬起来。

阿斯兰德捧起那只手背，将手心贴在了自己&30340;脸颊上。

这次李欧&30340;精神力丝毫没有停止引导&30340;迹象，足足两分钟后，李欧说：“我数五秒。”

“五……四……三……”

数到一&30340;时候，阿斯兰德身体向一旁滑去，因为剧痛而完全失去了意识。

“不能再继续了，否则……”李欧意识也有些不清了，喃喃自语：“你就会……”

完全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