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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完结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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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张廷玉回来时, 冷星却是醒着的,她见张廷玉面色不对,奇怪道:“计划失败啦?”

这么分两次进宫, 是张廷玉谋算好的, 既表现了他二人的坦诚, 又可最大限度的勾起皇上对外孙的怜惜。

张廷玉摇头, 虽无险, 但此时回想还是一阵后怕,“皇上到底是皇上, 这是一个局,还好咱们坦白了。”

冷星眨了眨眼, “什么局?”

张廷玉顿了一会,他原本不想揭破皇家的亲情, 但他们谋求大事,一丝也错不得。他解释道:“皇上一早给我喝的就不是永远绝嗣的药,你这身孕、我回来的路上细想了想,出征之前, 皇上特意叫我进宫, 赏了我一盏茶。”

冷星的眉梢高高挑起。

“你这身孕不说是皇上早就算计好的,但,”他们两个没有隐疾又感情和睦的夫妻,即便不是现在,迟早也会有孩子,也迟早会有今日这一遭。

“皇上必定知晓,这是皇上的考验, ”张廷玉伸手握住冷星, 沉声道:“是对我的考验, 更是对公主你的考验。”

冷星了然的点头,也没问什么她既不是儿子更不是太子,怎么独独对她这般谨慎防备,只小声嘀咕了一句,汗阿玛是挺英明的。

她爱新觉罗大星星就是这么不可轻视!

冷星昂首挺胸。

张廷玉硬是被她骄傲的就该如此的小表情逗笑了,心中压力顿消,双手环住她轻语道:“皇上、皇上一日比一日老了,也一日比一日不安了。”

阿哥们渐渐长大入朝,太子心中不安,而太子渐渐长大,其一系列动作,又叫皇上心中生疑,也越发重视提拔其他阿哥,如此恶性循环……

“父强子强终究是祸端。”张廷玉轻叹了一句。

冷星见不得他皱眉叹气,伸出手指点在他的眉心,“烦什么?有我呢,睡觉!”

“好。”张廷玉笑着应下。

从康熙三十六年起,外无兵祸,国家安稳太平,康熙的政治中心逐渐转移到内政和治河上,经济迅猛发展,国库丰盈,偶有天灾,朝廷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财力赈济,大清真正进入了康熙盛世。

局势平稳之下,冷星和张廷玉这边也是岁月静好的陆续生育了两个女儿,而太子和众阿哥之间的暗斗则越来越趋向于明争。

不过这些和冷星关系不大,一是因着童年的阴影,众阿哥轻易不敢勉强、算计冷星,而是因为康熙的回护,不叫女儿卷入争储,三则是冷星依旧往返星星岛,在岛上和在京城的时日一半一半。

而且如今冷星也不再带小阿哥们去岛上了,“汗阿玛年纪大了,年纪大了,那什么的质量不好,生的孩子容易早夭。”

所以带出去,再带不回来,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但只是这样,也不是没有办法,冷星毕竟已经成婚,其额附还在京城当差,只是留在京城的张廷玉和大女儿张若清一个太过‘老实’,一个太过‘滑头’,都叫人无法拿捏。

“这个须得等公主回来定夺,廷玉万不好私自拿主意。”

“聚会?不可不可,公主的脾气规矩你们也知道,非是不敢,而是不舍,若是某因此被公主弃了,不说两个孩子得多可怜,只某这心就要先碎了。”

张廷玉万事只往冷星身上推,将自己的惧内表现得毫不遮掩又甘之如饴,叫人连讽刺不耻都没了力气脾气。

张廷玉的身份,面对太子和众阿哥只能这么一推六二五,张若清则又不同,她是冷星的长女,康熙的外孙女,还是康熙亲自取的名字。

张家这一辈的男孩都取一个‘若’字,康熙为抬外孙女的身份,不仅用了张家男儿的字,还取名国号清,这份宠爱重视,任谁也不敢小瞧了,又有那么一个额娘……

“谢谢大舅舅,大舅舅真好!”张廷玉不敢沾的好处,张若清是来者不拒的,两眼一弯,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洒,“若清最喜欢大舅舅了,大舅舅小名保清,我名字里也有一个清,这就是咱们两的缘分呢。”

但办事的话……

“大舅舅你知道的,我额娘喜欢捉弄人,越求什么,她越不答应什么,要是帮了倒忙怎么办?”张若清很为难。

“哭?不不不,太丢脸了!我不干!”

“小孩子哭闹很正常,不丢脸?”张若清若有所思,“所以,这就是大舅舅小时候常哭的原因么?”

大阿哥:“……”

张若清很会看脸色,搅着手指头,泫然欲泣, “若清是不是说错话啦?”

“……没有。”他只要敢把她弄哭,她必定转头就往乾清宫跑,等到年底了,还要同乌西哈再告上一状,这小人儿不知随了谁了,极能记仇。

张若清大大松了口气,又指着礼盒怯生生的问道:“那这个还送我吗?”

“送!”大阿哥咬牙切齿,不送,她到处乱说他小时候被吓哭的事怎么办。

“谢谢大舅舅,大舅舅最好了!”张若清又欢喜了。

但老这么只拿好处不办事,很容易变成一锤子买卖,但张若清不慌,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太子舅舅好,太子舅舅好久不见,若清想你了~”

刚回到毓秀宫就迎来小客人的太子 :“……”

谢谢,但大可不必。

除了日常随机的联络感情外,张若清还接外单,比如那些个邀请她父亲,而她父亲又不便去或是不便拒绝的宴会,张若清都会或替父亲走一趟,或陪父亲走一趟。

“辛苦若清了。”张廷玉瞧着已虚岁十一、亭亭玉立又像足了妻子的女儿,笑得一脸欣慰。

张若清一双眸子灵动,像极了冷星,笑容语调却和父亲一般温和文雅,“不辛苦,女儿觉得挺有意思的。”

张廷玉笑着点头,又有点愁,“若漫就不怎么喜欢。”

若漫是他和冷星的小女儿,如今虚岁七岁,从五岁起就爱跟着冷星去岛上玩。

说起妹妹,张若清不知想到什么,也笑了起来,“妹妹,嗯,更像大舅舅和十三舅舅,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张廷玉瞥向她,像十三阿哥还勉强,但像大阿哥真不是什么好词儿。

张廷玉叹了口气,他还是觉得他的女儿要么像他,要么像冷星,要么像若清这样一人像一半才是最好。

张若清眨了眨眼,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叹气,反正她是觉得自己的妹妹样样都好的,不过,张若清眸子一转,也大致能理解,如她父亲这般心眼多得和莲蓬一样的,大概是担心妹妹太过耿直,往后被人骗了。

“爹爹,不怕,我和额娘会护着你和妹妹的。”张若清很有长姐风范。

张廷玉转愁为笑,“好,爹爹就指望若清了。”

张若清倒不客气,只笑着连连点头,她留在京城,就是替额娘护着爹爹呢。

“去塞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虽然女儿自小聪明,也常四处走动,但做父母的还是难免操心啰嗦。

张若清点头,“都准备好了,爹爹放心。”

张廷玉看着女儿欲言又止,张若清挑眉笑道:“爹爹还有要嘱咐女儿的?”

张廷玉见状也挑起眉尾,“看这样子,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张若清嘿嘿笑了起来,只道:“太子舅舅?”

张廷玉的眉头挑得更高。

张若清笑道:“女儿也不是一天瞎玩的。”

张廷玉洗耳恭听。

张若清笑道:“此番巡幸塞外,郭罗玛法点了太子舅舅、大舅舅、十三舅舅、十四舅舅、十五舅舅、十六舅舅、十七舅舅、十八舅舅随驾。”

张廷玉的唇边缓缓笑开。

张若清眯起眼接着道:“三舅舅、四舅舅、八舅舅、九舅舅还有十舅舅都在京呢,嗯,这几日,我瞧着太子舅舅像是不大高兴。”

最后一句,张若清特意拖长了语调。

能搞事,也有心有力搞事的几位舅舅都留在京城,也难怪太子舅舅心中不快了。

既然女儿都想到这处了,张廷玉也不再多说,只道:“太子不是个能受委屈的,这一路你远着他些。”

张若清点头应下,然而此行到底还是出了事,他们五月出塞,八月,冷星就收到急信,让她速速回京。

“怎么了?”

冷星九月赶回京城,张廷玉在京城走不开,前来接她的是大女儿张若清。

张若清看着顽皮,却很能撑得住事,下马上车,同额娘、妹妹长话短说道:“两件事,第一件,郭罗玛法要废太子,已经命南书房草拟诏书了。”

冷星微愣,知道迟早有这一日,也一直在等这一日,但这一日真正来临时,冷星还是被冲击到了。

张若漫乖乖的坐在一旁听额娘和姐姐说话,稚嫩的小脸,也不知听没听懂,不过神色却比自己额娘和长姐都还要沉稳冷静些。

“太子做什么了?”冷星很好奇。

张若清道:“路上,先是大舅舅告了太子舅舅一状,说他截留贡品,又暴戾不仁,肆意鞭挞大臣,还有放纵亲信敲诈勒索什么的,一大堆罪过。”

“然后呢?汗阿玛就信了?”冷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毕竟汗阿玛偏心眼起来,眼睛是闭着的。

张若清摇头道:“郭罗玛法还没来得及处置,十八舅舅就病了,郭罗玛法担心十八舅舅,又见太子舅舅竟像是一点不着急,就有些迁怒太子舅舅。”

冷星挑眉,若只这样,还是不至于走到废储君这一步。

张若清摊了摊手,“最要命的是,返程回京的路上,太子舅舅许是察觉到郭罗玛法不快,又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大舅舅告他状的事儿。”

张若清眸光微动,语句却是未停,“就急昏了头,竟躲到郭罗玛法帐外偷听,还偏偏被郭罗玛法发现了,这事,就,就这样了。”

冷星摩挲着下巴,瞧着女儿没有说话。

什么三观,没被发现就能偷听啦?谁教她的?

这么灵活优秀!

冷星笑得一脸骄傲满意。

张若清神情微滞,而后立马捧场的笑得一脸谦虚,都是额娘教得好。

但哄额娘开心归哄额娘开心,事情的严重性却是要点明的,“郭罗玛法认为太子舅舅意图弑君谋逆!”

冷星怔住,皱起眉头,笃定道:“不会,太子没那个心思,也狠不下心。”

太子和汗阿玛的父子之情是实打实的,成千上万个日子一点点堆出来的。

张若清不置可否,只慢声道:“若郭罗玛法、有个什么万一,太子舅舅最是名正言顺,而且太子舅舅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郭罗玛法这样想了。”

冷星听完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好一会,过了一阵,才又问道:“还有一件是什么?”

张若清回道:“还有一件,是祖父病了,瞧着不大好。”

冷星皱起眉头,张英今年已是六十六高龄,早年生活不富裕,中年晚年又案牍劳形,在普遍命数不高的现在,这一病极有可能就挺不过去了。

张若清略顿了顿,含糊着说道:“其实,这个时候,祖父病了或许是好事也不一定。”

冷星意外的看向她。

张若清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

一直沉默的张若漫见此,说话了,“长姐说得对,祖父病了,额娘和爹爹要照顾祖父,就能不掺和废储那一堆事了。”

冷星转头看向小女儿,慢悠悠的道:“你倒是护着你姐姐。”

张若清神经一紧,立马回过头感情真挚的说道:“都是额娘和爹爹教得好,我和妹妹最爱您和爹爹。”

张若漫面无表情却速度极快的点头。

冷星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既爱爹爹,怎么能说出爹爹的爹爹病了是好事的话。

若清和若漫身份尊贵,从小在公主府长大,张英不敢多教导,又是女儿,也不用张英费心教导,只让张夫人多照看几分就是了,自然和张英感情疏远,冷星眼神往上望了望,觉得两女儿这一点大概是随了她。

不过,“在你们爹爹面前不许这么说。”

大玉玉是她第一护着的人,两个女儿是排在大玉玉后面的。

张若清是个聪明的,很快明白自己和妹妹在额娘心里的地位,点头应下。

冷星回到京城,原本就打算先去紫禁城请安,安慰自己失落伤心的汗阿玛,一到城门口,正好又遇到了收到消息而等在城门口的太子系一干大臣。

冷星看向张若清,张若清对着额娘笑了笑,转身对大臣便收起了笑脸,一脸担忧又沉稳的安抚道:“诸位别急,我额娘正是为此事回京,这会就要进宫了。”

宫里,康熙这会是真伤心,手把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就走到如今了这一步。

从来疏不间亲,这父子之间、夫妻之间的事旁人最不好劝说,是以梁九功和顾问行也只小心服侍着,不敢多言。

冷星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这人设有一丢丢不好了,旁的人还能躲开避开,可她是个亲近汗阿玛又不知畏惧的,所以万万躲不得避不得,所以,冷星整了整衣襟,挺了挺胸膛,嗯,她是进来吵架的。

“汗阿玛,你把太子关起来啦?”冷星不仅单刀直入,还皱着眉,直接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怎么?”康熙果然怒了,“你是来帮太子说话的?在你眼里,太子比朕重要?你也等着朕早日驾崩,然后去奉承讨好新帝?”

康熙语气冷冽,宫里的内侍被吓得齐刷刷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冷星没被吓着,却也惊了一下,汗阿玛从前脾气多好,如今怎么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了。

不过,“奉承讨好他?哼哼,你是我汗阿玛我都没奉承,我去讨好我弟弟?”

冷星这话虽没解释,不过也带出了康熙同她比太子同她更亲近的意思,康熙怒意稍减,却还是心情不畅。

康熙的神色略微缓和一些,冷星又继续了,“咱们就事论事,您把太子关起来没事,但是弑逆这罪名过了。”

康熙眯起眼睛,看着冷星凉凉道:“你在教朕做事?”

冷星眨了眨眼,这是更年期到了?

“汗阿玛就算您对太子没信心,也麻烦您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您教导出来的孩子,三十几年的父子情分,他即便再不是东西,还能还敢对您下手?再退一万步,他要真做了什么,我能放过他?大哥和小三小四他们能放过他?”

康熙顿了顿,冷哼一声,别开头不屑道:“到时他都是皇帝了,你还能做什么?”

康熙没说别的儿子,冷星也没注意,只认真的考虑可行性,“刺杀或者下毒?总之,我是他姐姐,我这样的身份,要他的命还不简单,皇上也是人,也只有一条命。”

康熙听完微愣,而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他是皇上,刺杀?下毒?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没有一点忠于君上的意识?这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你这样往后那个新君能容得下你!”

冷星的眼睛比康熙瞪得还大,语气更怒,“他把我阿玛杀了,我还要忠他敬他?我是有病吗?”

话题就此歪楼,冷星和康熙就如此情况该不该弑君大吵了一架,而后谁也不能说服谁,不欢而散。

康熙抖着手,指着冷星摔帘子而去的背影,呼吸粗重,明显气得不轻,但不过片刻,却又慢慢平静下来,甚至极轻的笑了一声。

梁九功瞧见了,大大松了一口气,想着若是二公主多来几趟,或许万岁爷就慢慢息了怒,饶了太子,宫里这阴雨天就能过去了。

但可惜,事与愿违,张若清所言的第二件事比第一件事还要更严重,也更早爆发,张英的病越来越重,每日昏昏醒醒,并且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说不定明日或是后日就再也醒不过来,是以张廷玉、冷星连带着两个孩子,这些日子都守在张府。

而宫里这边,冷星脱不开身,大阿哥几个却是得闲,甚至是趁着冷星不得闲,恨不能直接把太子弄死,每日弹劾太子德不配位、揭露太子曾经恶行的折子就没有断过,叫康熙原本就没熄灭的怒火越燃越烈。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七日张英在府中病故,就在冷星忙于公公的后事时,次日,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八日,康熙亲自写了祭文,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废黜皇太子,并下令将皇二子胤礽幽禁咸安宫,二十四日,颁诏天下,也就是张英头七刚过的一日。

其雷厉风行的做派叫冷星都有些惊,“认真的吗?”

张廷玉连着守了几日夜,神色很有些憔悴,略慢了一慢才道:“不管是真是假,如今木已成舟,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张若清点头道:“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祖父亡故,爹爹需丁忧三年。”

除此之外,三叔还未入仕,而大伯则在康熙四十一年于任上去世,如今的张家可以说只有爹爹一个支撑门楣,爹爹这一丁忧,张家便能退得干干净净。

张若清抬眸瞧了父亲一眼,祖父这病故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张廷玉注意到女儿的视线,只低声叹道:“唉,父母心。”

张若清心中微震。

“嗯?”冷星没有听清。

张廷玉道:“皇上废太子时言,已经忍了太子二十年。”

“二十年?”冷星还在回想,张廷玉接着道:“我细想了想,大概是康熙二十九年,乌兰布通之战前夕的事。”

张廷玉细细同母女三人说了大战前夕,皇上身体抱恙,招太子前去请安,又当日遣返了太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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