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相见何必曾相识(1 / 2)
范会无言以对的表情,李潇玦早就已经想到了,毕竟稍微学点历史的都知道。
土地兼并,就是农民起义的根本原因。
“你只是说出了问题,如何解决问题呢?”
章昭的家中可不是地主,但自己渴望成为地主。
“既然知道原因了,那方法岂不是呼之欲出。”
李潇玦盯着范会,有些嘲笑的说道:“但是你们没有什么资格听,而且这种事情论起来,也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正当范会和章昭准备反驳的时候,狂放爽朗的笑声从楼上传来。
“这位丁小姐不入太学,实是可惜,此等文采,见解,只怕是太学之中,也是少见!”
“今日太学生诗会,梦华阁已经被我们包了,你们是何人在此,无视太学。”
太学院的地位在普通人眼中丝毫不比各府司衙门低,毕竟只要进了太学,就算在科举的时候成绩不理想,也是能有个小官做的。
因此可以说只要进了太学,就是官员了。
而大宋又以文治国,士人的地位可以说是历代最高,就算是首富在二楼,这帮太学生也是敢怼一怼的。
可这次却是踢在了铁板上,因为坐在二楼的不是什么商人,乃是当朝与皇帝关系就好的风流王爷,景王赵宗汉!
而景王进入梦华阁的时候,这帮太学生正在激情满满的论诗,而景王本就是来听他们论诗讲事的,也没有打扰。这范会自然是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的。
“这位范大举人还真是好口气,被这个女诸生说到哑口无言看,开始用太学的名头压人了,看来是被人戳中了。”
范会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被赶过来的账房给打断了。
“范大举人,别说了,上面那人,可是...”
“甭管是谁,都不能如此对待太学!他不配!”
范会的这句话嚣张至极,可是却把账房吓得脸色苍白。
“说得对!你确实不配听这位女诸生的方案,所以,还请这位女诸生和她的朋友们,一同来二楼,将这解决办法,讲与我景王听听,开开眼界!”
“景王?你要是景王,我还是皇上呢!”
范会此话一出,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即使是李潇玦这般无视法度,顶着通缉令都敢进京城的,也是很震惊。
敢自比皇帝的,这天下不少;可敢当着一位王爷,一位国公和一位公主的面,说自己是皇上,这人只怕不是疯了,就是要死了。
其他的太学生都已经绝望了,这太学名满天下,却要会在这么一个骄纵轻狂的人手上。
而这账房先生更是怕得要死,纵然这梦华阁是楚国公主的产业,可敢叫板皇上,楚国公主也是不能摆平的。
“狂妄!”
蔡卞站起身来就给了范会一个嘴巴子,这一声响彻全场,将范会给打蒙了。
李潇玦却眼中很是欣赏,这一嘴巴子好歹算是给了景王一个面子,这上面的人不管是不是景王,好歹这一嘴巴子能挽回点皇室的面子。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伦理纲常都被你抛诸脑后了?”
这一巴掌将范会打醒了,他知道自己刚刚说得有些离谱了。
可他仍然再赌,赌二楼的人不是景王殿下。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就坐在他的对面,还有一个昌国公,赵仲畴。
只见二楼的帘子被侍女掀开,一把扇子映入众人眼帘。
这扇子罕见的黑黄之色搭配,展露出来的这面那是黄色的扇面,黑色的字。字写的是的四生金。
这字笔锋委婉含蓄,遒美健秀,颇有王羲之之神韵。
看到这把扇子,这位狂放不羁的范大举人,终于是知道害怕了。
身体开始颤抖,眼神呆滞,僵硬地看向柜台。
只见柜台之上,架着一把差不多的扇子,不过不同的是这个扇子是黑色的扇面,黄色的字,其上写着天九成之。
凡是在京城去过这烟花之地,歌舞酒楼的,每一个有名的勾栏瓦肆,酒肆茶馆,在他们的柜台之上,都有这把扇子。
而经常在这些地方出入的人,即使没有特意地关注过,也大概听说过这个扇子的主人。
“不知这位‘皇上’,见没见过叔叔的这把四金扇。”
说完,景王还好心地将扇子翻了一个面,同样也是黑色的扇面,黄色的字,和柜台上的扇子,一模一样。
范会不信邪地对比了几次,企图在上面寻找到不一样的痕迹。
可没对比一次,就绝望一次,这扇子越看越像。
“你这扇子一定是仿制的,拿来吓唬人的!”
看着如此嘴硬的范会,李仲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这范大举人不仅学识不行,策论不行,作为这汴京中有名的商贾之后,你居然脸这个扇子都认不出来,可真的是丢人了。”
赵宗汉看着自己的侄子露面了,脸上露出了没白疼的笑容。
“景王殿下四金扇的扇骨,乃是用象牙雕刻而成,两侧都镂空刻着一只猫;扇面则是用苏杭上贡的丝绸,所做成的扇面;那字,则是景王殿下亲笔所写,颇有王羲之风韵。你连这把扇子都不认得,白白当一个富商大贾家的少爷。”
看着自己爱慕的李师兄如此的强硬,苏白芷的眼中没有了刚才那番震惊,只是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相中了一个如此帅气的男子。
此时的范会再也站不住了,身体像是被一瞬间抽去的骨头,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楼上的扇子,嘴中喃喃的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着终于老实的范会,蔡卞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刚刚负责传话的侍卫走到李潇玦几人身边,毕恭毕敬的说道。
“景王有请!还请丁小姐与其同伴,一同上来一叙!”
李潇玦和李仲筹二人看了已经瘫痪了范会一眼,便和侍卫一同上楼了。
“元度兄也和在下一起上去吧。”
蔡卞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救命恩人在喊自己。
“恩人,景王殿下只是请您和朋友一同,在下...”
“既然是邀请我和我的朋友,那我说谁是我的朋友,谁就是,元度兄何必妄自菲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