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2 / 2）

只是，上官樾说错了一点。

姜怀柔怎会对他没有半分嫌弃呢？只不过是没有宣之于口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过，他如今自然是不能在上官樾面前说姜怀柔的不是。

正如姜乐妍所言，有些事情还是得当事人自己察觉才好。

“佑之，我想了想，不如还是将婚期延迟吧，若是我能够康复那自然最好，若是我不能康复……我得给阿柔一个选择的机会。”

上官樾抬眸望向远处，低声道，“她曾经说过，她想要的如意郎君，一定得尊重她的意愿，那么我就把成不成婚的选择权交给她，她若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我，那我就与她成亲，此生都不负她，我也无需她来照料我，许多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反之，她若是不能接受我一直坐轮椅，想要离我而去，那也是合理的……”

“即便我心里难过，我也得放手，我绝不能强迫她跟着我。到那时我会主动退婚，只要我作为主动方，外界就不会对姜家指指点点了。”

李佑之听着这些话，心中叹息一声。

樾世子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当真是不容易了。

不过，按照姜乐妍的意思，姜怀柔那边应该也会采取行动才是。

如今上官樾并不知姜怀柔的想法，而姜怀柔也不知上官樾的想法。

这样一来，姜怀柔那边必定会为了退婚之事大费周章，姜垣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哪怕退婚都不想被外界议论姜家，他们定会想方设法找个理由来。

他且等着看他们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行动。

午后，蔚蓝的天空下云霞沉沉。

“小姐，派去盯着姜家的护卫来报，说是二小姐约晋王妃出门了。”

姜乐妍站在屋子里看医书，听着画眉的禀报，不禁轻挑了一下眉头。

“继续盯着她们，看看她们要去哪。”

上官樾的双腿不能行走，眼瞅着婚期就要进了，晋王妃想必也很着急。

不过依照晋王妃的想法，大概是会用坊间一个十分俗气的法子——冲喜。

姜怀柔必定是不会愿意的，也不知姜怀柔此次约晋王妃出门，是否会采取措施。

……

繁华的长街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行驶。

“姑母，我知道您这两日心情必定很不好，但日子总还得照样过，我让人依照您的尺寸做了几套衣裳，这次请您一同去看看，樾哥哥昨日跟我说，他看你总是闷闷不乐的，心里也十分担忧您，希望我能够陪您出来散散心。”

晋王妃听着身旁姜怀柔的话，伸手拍了拍姜怀柔的手背，“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自己心情不好，还要想着来安慰我，其实你不必太担忧我，我只是……唉。”

“我怎能不担忧您？我瞅着您这两日都瘦了许多。”

姜怀柔也叹气道，“世事不如人意，但是姑母您也别太灰心了，李圣手还未下最后的结论呢，或许一切还有希望，李圣手的医术一直都在精进，即便一时半刻没有办法，以后或许也会有办法。”

“你说的对，咱们得对他有信心，他曾经治好过那么多的疑难杂症，樾儿的腿，应该也能够医好，不过眼下有一个较为关键的事儿，我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晋王妃说到此处，定定地望着姜怀柔，“婚期将至，柔儿你如今心里是怎样的想法？如果在大婚之前，樾儿还是不能站起来……”

姜怀柔料到了晋王妃会有这样的问话。

晋王妃身为上官樾的母亲，自然是一心要为着上官樾着想的，她哪能指望晋王妃替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考虑。

她若是现在跟晋王妃说，还不想那么快成婚，只怕晋王妃下一刻就会变脸了。

她的意见，在晋王妃看来重要吗？想必是不重要的。

晋王妃这会儿不过是想要试探她的态度，她的态度会关系着她今后在晋王府的地位。

“无论樾哥哥能不能站起来，我都愿意与他成亲。”

姜怀柔朝晋王妃展露一抹淡淡的笑意，“姑母放心吧，我是不会因此而离开樾哥哥的，我早就想好了，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情意，从前都是他一直在迁就着我，今后也该轮到我照顾他了，不管怎样，我都会和他把日子过下去的。”

她此刻自然是要挑着好听的话说，坚决不能得罪晋王妃。

反正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要做好人，绝不能够落人话柄。

“好，这可真是太好了，有你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我果真是没有看错你，樾儿也没有看错你。”

晋王妃握紧了姜怀柔的手，面上浮现一丝欣慰，“樾儿若是听见你这番话，必定会很高兴的，也许你们的婚事能够冲一冲他近期的晦气，等他被治好了，你就是最大的功劳了。”

姜怀柔听着这话，不禁腹诽：这些古代人当真是迷信极了，冲喜这种说法她从来都不相信，也就这些人，拿冲喜当治病的法子，实在是愚昧无知。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行驶到了一家成衣店外。

“王妃，小姐，咱们到了。”

车夫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姜怀柔便与晋王妃一同下了马车，走进店内。

姜怀柔领着晋王妃到了柜台前，要掌柜的拿出自己此前定做的衣裳。

掌柜的命人将衣裳拿了出来，晋王妃见衣裳都是自己喜欢的花色，便朝姜怀柔道：“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衣服得穿在身上才知道效果，姑母要不要去换衣间里试试看？若是有哪里觉得不满意，还可以吩咐他们改。”

“也好。”晋王妃点了点头，便叫丫鬟带上衣裳，一同去了换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