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天机不可泄露~(2 / 2)
“我是不能。也不敢,可是,我能毁了你。”它那邪弑的脸上变得青黑。
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渐渐透明化,也不知道疼痛。
“你嘴巴不是很会说的吗?怎么不说了?哼!等我把你的灵魂给吃了!看你还怎么得瑟!”它的指甲黑黑的,变得又尖又长。
我身上冒出很多束白光,宛若电流从我的手臂传递到它的手臂上。
身子越来越透明,意识也有些涣散,像是很多重要的记忆碎片在被掠夺。
忽然,胸前的血玉发出血光,飘浮起来。
它立即察觉出不好,惧怕地扭曲着整张脸:“不可能,他不可能进来的!他明明被阎罗那个老家伙给请走的!”
心下一紧。
脑海闪过宫玫临走前的决绝,不免有些懊悔
这下,我明白了。
误闯阴间,既拖我的时间,也好绊住宫玫!
“如意算盘打的挺好的呀!”我愠怒地看着它。
它强制地压下自己的恐惧,紧攥着我的手不放,拼命地吸食着我的灵魂,仍旧用着宫玫的样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不,你不忍心伤害我的!”
说来,还挺感谢它的,要不是它,我这辈子大概也没有眼福可以看到宫玫的脸上会有害怕之色。
“不好意思,我刚跟宫玫吵架,这个血玉,是他的,现在。”我一把抓住血玉,冲它一笑:“物归原主!”
话一出,我登时就把血玉塞进它那张得大大的嘴巴里!
它惊恐地瞪着硕大的眼珠,放开了我的手,想要去把血玉给拿出来,可是它的手一碰到血玉,就立马被吸进了血玉里头。
无奈之下的它,只好释放原本吸食掉的属于我的灵魂,以我的灵魂来隔开它与血玉的接触,两三秒后,血玉的血光已经敛回,那只恶鬼此刻化成一团小小的青幽的火焰,虚弱地闪着:“他爱的人,不是你!”
这话不大不小,就像一把锤子,着实敲打在我的心上。
“那也不管你的事!”我淡淡的说。
走到它面前,把血玉捡了起来,戴好,浑身白光一现,灵魂归位。
这时,那团火焰泯灭了,梦境开始出现了裂缝,像是水晶的棱面。
撒拉一声,梦境全碎。
仿若我对宫玫所有的美好也破碎了,那只恶鬼说的其实也没错。只是我一直在蒙蔽自己的内心,宫玫现在缠着我,并非爱我,全因他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找孩子为什么会找到我的头上。
他总是让我想一些事情,通过陆钊均,我觉得我应该是前世惹上了他,他这一世要来寻我报仇,可是,他爱的人,应该是前世的我,而不是今生的我。
这是我一直以来不想提及的。
一种叫做忧伤的东西在心间悄悄蔓延。
我全身疲惫地抬起眸子。
发现自己已然回到南都大厦里头,周围黑烟滚滚。窗边可以看见消防梯,看来生还者已经被救出七七八八了。
“我还以为血玉也是假的,想不到你的东西,谁都无法复制!可到底,你还是没来,是真的打算两年后见?想着血玉就护我周全了?”我抚摸着晶莹剔透的血玉,喃喃低语。
“旋沫!可算找到你了!”阿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推开了地上的香烛。
我身子有点软,本来之前用了风符就已经把自己的力量给耗尽了,再加上梦境的相斗,把精神力都给磨掉了。
“你怎么了?你不会真的进入梦境了吧?”阿渔蹲下来,想要将我扶起来。
“阿渔,我没事。你赶紧走,这后边的事还有很多让你去处理呢!”我勉强一笑,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
阿渔怒了,对着我大吼:“后边的事有你重要吗?这火都快要烧上来了!赶紧跟我走!”
“不,阿渔,这些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当然会把自己的处境放在有利的位置上的,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强站起来,在他面前跳了一下:“你也别乘机想要偷懒,赶紧去处理烂尾,等会我男朋友会来接我。到时我就直接回去你的酒庄里,我在那里等你!”
“真的?他不是走了吗?”
“谁说他走了?他要是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救得下那么多人啊?别废话了,这火都要烧过来!你最好给我保证所有生还者都能够安安全全地抵达地面!”
“嗯,那酒庄见。”阿渔深深看了我几眼,才用遁术离开。
他一走,我就立马瘫软在地。
我是说谎了,我知道他可以把我一并带回去,只是我有点担心宫玫。
宫玫要是不帮我赶走阴差的话,他就不会被阎罗王给请去了,他仅仅就是一只鬼,能力再大也打不过阎罗王啊!他可是整个地下的王,不仅是鬼魂,连同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在我眼里认为再厉害的鬼怪,只要他一挑眉,那绝对就是魂飞魄散的啊!
难不成宫玫早有预料到自己的后果,才跟我赌气说两年后见的?
“说我傻!自己才是傻的!以为留下一块血玉就可以确保我性命无忧了?现在呢?这火要是烧上来,血玉根本就不管用!”我嘴上骂着,眼眶里泪花就尽打转。
“臭宫玫,我就不信你这回不来!”
“一定会来的,你这么帅,阎王爷舍不得害你的。”
.......
我自己一个人坐在墙角里说骂着,之前在梦境里的我,没有疼痛的知觉,现在才知整个胸口刺痛的厉害。
究竟是宫玫在痛,还是我自己因为他而痛?
从楼下奔涌上窜的黑烟愈加浓厚。把所有的氧气都给挤压出去,清新的空气稀薄的很,只有呛人的二氧化碳在荼毒着我的大脑。
这会,都没力气发声了,喉咙干燥如火,大脑的神经仿佛有一根针在游走,十分痛苦。
眼皮很重,想要合上了,可这样不行,宫玫还没来呢。
窗边的消防梯已经下去了,外边的风在抽拉着黑烟,我好像看到了点点红光,应该是火星,火势终究上来了。
一会儿,火舌已经从窗边冒出了头。
我想,自己应该是这世上在火场里呆的时间最长久的一个人吧?
宫玫还是没来,我也撑不下去了,真的感觉脑袋都是一片模糊,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闭眼,睡觉,一切就会好了。
于是,我就真的闭上眼睛了。
“除了他,你就不能想到别人吗?”是低沉温和的嗓音,非常耳熟。
我用尽全力地把眼睛睁开了小小的缝隙,想看看,是不是宫玫来了。
可惜的是,不是宫玫。
是他,那个黑衣人。
恍惚间,自己被注入了一股清泉,将身心的浑浊漂洗地一干二净,干涸的力量霎时充盈了一汪。
徐徐睁开眸子。
昏黄的狭小的房间,堆放着的人,是酒庄里的那个暗室。
摸了摸血玉,冰凉冰凉的,我现在的心,也是拔凉拔凉的。
他终究还是没来,他不会出事吧?还是。真的不愿见我了?
我叹了口气,忍住胸口的疼痛,先把当下的事情解决再说。
那十三个男人毫无声息地躺着,我想,他们应该暂时恢复成原本那样——一具尸体。
但是,往生咒一天存在他们体内,他们就会清醒过来,像受了魔咒一样,麻木不仁地继续杀人,继续吸收阳气和鲜血。
我看了一下周围,辟邪阵已经被破了,墙上的符纸早已经烧成了灰,不知道是宫玫破的还是那个送我回来的黑衣人破的。幸好的是封魔阵并没有被破,要不然这幸苦抓回来的十三个男人就给跑了。
阿渔还在料理南都大厦被烧后该如何处置的事情,一时也没那么快回来。
把往生咒逼出来,也不是很难,加上这十三个尸鬼等级不高,好对付,更何况背后的人现在受伤,也没法一时出来干涉,如果我现在不乘机逼出咒语的话,背后的人一旦把受养好了,这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首先,再设下辟邪阵,以防途中冒出其他东西来干扰。
然后。就是布下一个较为低级的驱魔阵,因为尸鬼等级不高以及我刚损耗很多的力量,没法一下驾驭高级阵法。
驱魔阵也不是很难弄,将十三个人按照天罡九宫位摆好,凡缺位的,只要用张红纸剪个小人就可以替代,至于用甘露水净身,这时也找不到甘露水,我只好用酒葫芦里的糯米酒净手,然后在自己身上洒一些。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自己就盘坐在阵法的阵眼上,在眉间点了一抹朱砂。
右手食指中指并起,直指朱砂,另一只手则开始烧符,脑子清空,专心念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哩嘟婆毗.......”
以毒攻毒,自有以其身治其本。
我备了十三张黄符,烧完,十三遍往生咒也会随之念完,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忽然,我一惊。
为什么我的左手摸到不再是符纸,而是冰冷的地板?
这时,那十三个男人猛然吼叫一声。
我猛然睁眼,没把往生咒念全,而这是最后一遍。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慌乱。
那十三个男人没有醒来,而是身子逐渐腐烂,他们右手食指上的文身化作一团黑气,聚拢成一大团,迅猛地朝我冲来。
“好大的怨气!”我惊讶道。
看来,这根本就不是王道所说的,只是小小的低级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