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喧嚣(2 / 2)
184年年末,一方面是由于云智军团被奉令休整整顿一直还待在新月海域上,而吃了败仗连军团长杨天涯少将也战亡的第三陆军团也奉命撤退;另一方面则是马角州、西凉州两州共20万新军连日赶到雅意州,与盘踞在仓间盆地攀天峡谷外的云轴军队汇合,兵力总计达50万以上,他们在围绕着峡谷设立了三座城寨,然后又在城寨与城寨之间建立了层层栅栏、拒马、陷阱带,简直把峡谷之外围得水泄不通。
但卡纳迪克公爵并没像云轴国王天候时猜想那样继续长驱直进,而是在次年2月,驱使了一支庞大的民工团来到峡谷前,当着50万云轴军的面开始修建一座巨大的城堡!那座城堡可谓参天,巨大的黑色建筑一直蜿蜒至盆地山脉之上,而且极长极宽,不仅是攀天隘口,就连刚被打通的西斯隘口、诺斯克隘口都被它囊括起来,三个峡谷成为了三道城堡堡内过道!
云轴方面在建筑开始时便立刻作出反应,驻守在左右城寨的西凉州州军、马角州州军,锐气正盛,早已忍耐不住准备出击,然而再出击时却受到了彼得班尼斯特签发的一纸军令,命令他们暂缓停手。
“为什么?!”在上层指挥官会议中,西凉州州军的指挥领巴尔思大校猛烈地拍打着桌面,似乎不顾彼得班尼斯特在他面前,不过这倒也是,西凉州不属于云战军团的防守辖区,自己跟云战军团只是友军关系,用不着那么毕恭毕敬。
另一面马角州的指挥领臧佳龙少将只是一面疑惑,这刻若被支垩顿建成城堡,那么就跟当年的西沙关一般,现在不抢时间去阻止却要留在这营里还细细讨论,他实在想不明。
不过回答他们疑问的却不是彼得班尼斯特,而是雅意州州军的指挥领小毛奇大校。
“因为,因为那些出来筑城的人,都是我们仓间盆地的居民啊。”
班尼斯特点了点头,顺着小毛奇的话说下去,“诸位同僚,仓间盆地乃是我国不可划分的领土,上面是与我们流着同样血液的居民,我们不可以滥杀自己的居民。”
“从你们退出仓间盆地的那天起,他们就不是我们的国民了!”巴尔思大校继续咆哮着,而且丝毫不去顾及眼前人的感受,重提他们失败的经历,对于他来说,盆地的战败是云战军团、雅意州、云智军团理所当然也包括马角州的不济,与他的西凉州州军无关,自己在这里是唯一没有败绩的人。
结果,在吵吵嚷嚷的军事会议中,最终还是靠着彼得班尼斯特官大压人加上声音脾气也大,把两个州军蠢蠢欲动的心硬地压下来,不过彼得班尼斯特也知道这种事态发展的后果,但若屠杀自己国民又会为他留下恶名,毕竟他还是最古老的班尼斯特家族家主,还必须以后拥护着皇室权威。
于是一份咨询方案便上交去了议会,何时懂得把火引到他人身上,可是他这种维持庞大家族的人所要掌握的能力,那把火一烧上去皇都,自然又引得国王、议会好一阵子没日没夜的讨论。
不过,那骄傲自矜的巴尔思大校却没把班尼斯特的禁令当作一回事,回到城寨后便立刻秣兵历马,准备出击。
这名毛发皆黑,留着一大把络腮胡的州军指挥领,看上去威风凛凛,一副荒野独行的硬汉模样,不过他的确是在西凉州那片荒漠中打滚出生的,早期还曾是那一带占山为王的悍匪,有着“赤色鞭矛”之称的山大王,不过最后却因为占荒山的生活实在太困苦,才投靠了云轴军队。
兵随将心,他这副模样,手下10万兵卒当然也是一副悍勇,比起云战军团来说他们的悍勇更加直观――露着膀子,无时无刻嘶喊着要杀死敌人那种。
当某天下午,巴尔思大校马鞭一挥,10万悍卒便蜂拥而上,而支垩顿方面似乎以为云轴会投鼠忌器,居然只摆着数十万民工在干活,那少量的监督部队看到如此庞大的一支敌军杀到时,马上就逃得无影无踪。
但马上,这位悍匪风格的将领便遇到个难题,这“缴获”的数十名民众,该是让他们回盆地还是带回后方好呢?
让他们回去的话,他们很可能又会被支垩顿驱赶出来,特别是其中几千富有经验的木工、石工,但带他们到后方,那些人的家人还在盆地,硬要他们骨肉分离他们肯定十分不愿意,为此,这个很少民政、后勤经验的山大王完全犯难了。
“嗯、嗯,这个、这个嘛,我说这个,”巴尔思大校一遇到动脑筋的时候,就会结巴起来,“先去把那个敌堡给烧、烧了,然后再那、那个就先去登记,愿意回去的回去,愿意跟着我们的就跟着。”
“啊?不是吧老大,这里有好几十万人喔!”副官迪马斯中尉一面惊讶,巴尔思先是对他狠狠瞪了一眼,可转即也是一副无奈。
就在这种要费他脑筋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的部队传来一阵喧嚣之声,巴尔思大校不耐烦地把马鞭往地上狠狠一下,“吵什么吵,吊熊孩子!那个谁,给我去看看!”
迪马斯中尉诺了一声,马上就策着马过去,哪知道他走开没多会,另一端又传来了一阵喧嚣,多年行军的敏感开始让巴尔思怀疑起来,马上就把那些匆忙登记着民工资料的近卫队召集起来,但还未来得及,突然一声熟悉的战号传出来了。
只有每一个上过战场的云轴士兵,都会对这声战号非常熟悉,也曾经差点被它所带来的恐惧所淹没,那就是:
“龙梵信徒无懦夫!”
“龙梵信徒无懦夫!”
吼叫声在人群之中,之后,四周都同时响起,此起彼伏,一时间巴尔思大校觉得中伏了,自己被重重的埋伏围在了中间!而且巨大的战号不单止吓住了西凉州州军,而且还把那些民工吓得一团糟,混乱的人群四处冲散,四处乱跑,本来就夹在人群之中的西凉州军队根本无法有效集合起来,渐渐被冲散得一块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