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进展（2 / 2）

“Henry Knight的亲戚，呃？”Mortir在打铁的间歇中说。

“嗯，是的，Be Colr是我的姐夫。”

“你住在这里，住在村子里？”他把铁片放进一只水桶里，铁片嘶嘶作响。

“目前是这样。”

铁匠咕哝了一句转过身，随着金属与金属摩擦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他从一堆工具里抽出一把非常锋利的斧子。束踅站在原地没动，警惕地注视着Mortir。Mortir拎起斧子在前臂上检视斧刃的锋利程度，结果轻而易举地就把粗糙的汗毛刮了下来，随后他把斧子掉了个儿，斧柄向前递给束踅。

“这把给你。”

斧子很沉，做工精良。“喔……我是说，我买不起——”

“拿着，束踅先生，我打算把村子里每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都武装起来。下个月狼再来的时候，等着它的就不是羊，而是架在它脖子上的利刃，我要用刀划开它罪恶的肚子。”他直视着束踅的眼睛。“Lestrade要说什么随他说去。”

束踅看了看斧子，看了看如剃刀般锋利的斧刃，又看了看Mortir充满痛苦的眼睛。“好的，”他仰起下巴说，“我会参加。”

“好样的，”Mortir粗声粗气地说，随后转身回到他的打铁炉前。束踅环顾这间工场，看到斧子、匕首、长矛和嵌了金属的棍棒。还有剑，做得很粗糙但还顶用——Mortir不是个打造刀剑的铁匠，但这些剑能砍能削，要是被这样的剑顶着喉咙束踅相信自己肯定笑不出来。他看着手上的斧子，感觉到战鼓发出的震动，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去迎合它的节奏。他点点头走出铁匠铺，让Mortir去打造他的军械库。

他站在Mortir房子的门外等着，没过多久Sherlock出来了。

“一把斧子，束踅？”他一看到他就说道。

束踅举起斧子，手感确实不错。不过在Sherlock的注视下，激动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将来我可能会把这送给Harry。Mortir正在把村民武装起来，他要去打狼。”

Sherlock用鼻子哼了一声。“我想这事会让他忙上一阵子。”他们向前走去，身后传来金属相互撞击发出的巨大声响。“他需要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这么猛砸一气的话金属的韧性会给他打没的。”

“我想不是他，”束踅说，“我是指杀死Louise的人。”

“当然不是他。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脚印太浅了。像他这么一个大块头，踩在泥地里脚印会更深。他的脚也太大。不是他，我们可以把Mortir排除了，总算不虚此行，束踅。我到Louise的卧室里瞧了一下。”

“她的卧室？”束踅有点震惊，“你到那里去干嘛？”

“情况，束踅，细节。现在我知道Louise急于结婚，几年来她一直在为她的新家缝制东西，有新做好的婴儿衣服——她盼着孩子降生。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明智能干的女人，一直在为她父亲操持家务。住在这间卧室里的不是一个庸脂俗粉，她识文断字懂算术，床头放着《圣经》和一本帐本。给。”他把一张纸条递给束踅。

束踅打开纸条，他只认得上面几个字母。

“写的是什么？”他问。

“呃，”Sherlock显然吃了一惊。“你不识字？”

看到他失望的表情束踅辩解道：“我可以写自己的名字，也认得数字。识字没用处。”

“哈。”Sherlock似乎觉得这话一时很难说得清楚。“上面写着：今晚，HK。”他把纸条拿回来放进长袍里。“我猜H是指Henry，K是指Knight。我得找一下Knight的笔迹样本看看是否一致。”

“可能最终还是Henry干的？”

“我不这么想，但要排除他的嫌疑还有待最后的证实。不，这张字条肯定是用来骗她出村的。”

“去幽会？”

“也许他们正打算私奔。明天我们要去参加葬礼，到时候自会见分晓。”晚祷的钟声响了。“来吧，我得去祈祷了，而且Hudson太太正等着我们去吃晚饭呢。”

Sherlock上楼去祈祷，束踅托他把斧子带上去，自己则去面包作坊找Hudson太太，给Egerton先生打下手挣生活费。很快他就忙开了，搬成袋的面粉，挑水和扫地。一把事情干完，他就上楼来到他们的房间。修士脸对着窗户跪在地上，念珠松松地垂在手指间，显然正在专注地祈祷。

束踅取出替换用的衬衫、齐膝短裤和紧身裤，又拿上肥皂和梳子，下楼用Hudson太太的浴桶洗澡。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好好地洗个澡去除旅途上的风尘，感觉真是舒服极了。他把内衣洗干净晾起来，用一小段绿色的榛树枝清洁牙齿，把湿淋淋的头发梳整齐。因为抹过肥皂搓掉了老泥，皮肤被洗得闪出微光。他穿上干净的内衣回到楼上。

束踅走进房间，修士放下系在腰带上的念珠，潇洒地站起来。他打量了束踅一下，眨眨眼睛蹙起眉头。

“你什么时候去洗过澡了？”他问，“我刚才还在跟你说话。”

束踅疑惑不解地皱起眉头。“如果你喜欢洗澡，楼下的浴桶里我已经放好水了。”他一边把肥皂和梳子放进包里一边告诉他。